深知石崇的人,知道他自出娘胎以来,就不会思想,至少他不会一个人在独自沉思。
他究竟是撞了什么邪了?
不仅是州县驿丞在奇怪,连石崇近身的护卫也都不解,他似乎是变了个人似的。
终于。驿丞忍不住了,自告奋勇地捧了那盘费尽心血凑齐的鲜果,斗胆的跑去敲了石崇的房门。
“谁9”
石崇的声音很粗厚,但是很清醒,至少表示他没喝醉。
驿丞连忙道:“卑职岭南驿丞万能,特别叩诸钦使,并有微仪的呈献2”
“多谢了!天候已晚,贵丞可以回去了。至于东西。
我心领就是,不必客气了!”
石崇居然十分客气,这不能不说是异数。
因此,石崇虽是拒绝了,这位万驿丞觉得颇有希望,连忙又以恭敬的声音道:“启禀钦使,卑职所呈的微仪,乃是岭南地方上下父老对钦使大人扬威异邦的丰功伟业而致的敬意,钦使大人若不笑纳,未免使他们大失望了!”
千穿万穿,马屁不穿。
石崇在这一刹那间,觉得自己真是很伟大了。
这是一种极难描述的心理状态。
这次出使交趾,他是正使,是此行之主帅,可是那些随员部将们却没有对他生出十分的尊敬。
有事请示,他们找副使,论谈功业,只有司马子明的名字,仿佛司马子明才是此行的主宰。
这本是事实,石崇除了捞钱之外,不做任何事,运筹帷幄,全由司马子明负责。
当然,对外或是对朝廷上表,仍是由石崇居首,但这批部属却是石崇的亲兵,自己人之间,自是没有秘密,实话实说。
多少年来都是如此,石崇也不在乎。
司马子明是他的干儿子,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,更是全权的私人代表,这种干醋有什么好吃的?
但是,最近几天,他对这种情形却很不痛快。
一个人在闷闷地生气,一半也是为此。
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司马子明的附属品,快要失去自已了。
他在默默地思索,便是思考着与司马子明的关系,他是否还需要这小伙子,是不是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