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北人,抗拒中枢的情绪就够了吧?
闹这么大阵仗,江南官民一致的诉求是什么呢?
总不能绞杀北人,全部变成丬匕就是真实目的?
所以何洛文先用裂土分疆之说,堵死了方良曙沉默不答的后路,再行质询——方提学既然立场昭然,想必诉求也没什么可讳言的。
林绍见此情形,立刻醒悟了何洛文的路数。
他连忙轻咳一声,在方良曙之前抢先开口道:“何侍郎何必明知故问,先前我等已然说过了。”
“江南百姓太苦了,虽说天下土地有瘠有腴,赋税不均本是常理。”
“但哪有逮着一个地方攥的道理!”
“从洪武年间就开始加赋,永乐、弘治、正德、嘉靖,朝朝加赋!”
“这也就罢了,清丈以来,中枢的眼睛就盯着江南,丈出一成说是隐匿,增到两成还是百官不肯用命,甚至多出三成的孙巡抚,都惨遭罢免。”
“如今陛下南巡,一副要把江南的尿给攥干净的模样,江南军民听闻后无不哀嚎,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!”
“百姓不满赋税之重,朝廷自然要尝试化解,在别的地方予以优容。”
“此前南京刑部下文说,南人在赋税分配中处于重要地位,三法司在处理南人违法犯罪案件时,应该坚持宽严相济的刑律准则,区别对待南人违法犯罪案件,这并非南京刑部歧视北人,实在是安抚江南不得已而为之啊!”
“好教何侍郎知道……”
“清丈一日不肯不休,南北之仇便与日俱增!”
最后一句,林绍已然是义愤填膺,斩钉截铁。
何洛文瞥了一眼这位抢话的林主事。
他先前为什么懒得理会这人?
就是因为这些人跟方良曙不一样,林绍的政治诉求不言自明,无非就是停罢清丈,为此不惜善用职权,戕害百姓。
极端柔克份子是没有辩论必要的,因为他们根本不讲道理。
何洛文答也不答,径直看向方良曙,眼神示意。
方良曙这厮看似言语极端,反而还有治病救人的余地。
其人并未付诸什么实际行动,只是一味散布南北地域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