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回去的路上,安夏心底有怯怯的期望,期望林啸还会有电话来,或者像那天一样,静静的在门口等她回来。
带着这样的期望,一个人慢慢的走上楼去,楼道里昏暗一片,她目光急切的四下寻找查看。可,他不在!心底的失望又缓慢爬上来。
她有些鄙视自己。进了屋盘腿席地而坐,在奶奶的遗像前上了香,和她慢慢的说话。
“奶奶,人生为什么要许下那么多无法守住的诺言?爸爸是,妈妈是,司晨也是。一个一个的,都说要我幸福,可是一个一个的走了。我的幸福与否从此和他们再无关系。”安夏双手支着下颌慢慢说。
“我也是,明明无法做到真正的不介意,为什么要许下那样的诺言?我和不守承诺的爸爸、妈妈、司晨又有什么区别呢?都一样的,是骗子。”
奶奶已经离世四年,再也没有一个人用慈爱的目光望住她,说“安夏,勇敢点,走过去没有那么难。”她慢慢的将头垂下来,垂在双膝间,埋得的深深的静静的流眼泪。
一个晚上的絮絮叨叨,一个晚上都企图解开自己心底的结。
清晨自地板上爬起来,发觉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,鼻头也有些发酸似有些感冒。安夏揉着鼻子,扭动一下脖子,冲奶奶的遗像做个鬼脸,说“和奶奶聊天,忘乎所以,居然在地板上睡着了。”
转身往浴室走,却听到了一阵大力的敲门声。她一愣,心下一喜。慌忙跑到镜子前想要整理下自己的仪容,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,人又突然顿下来。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。遂悻悻的捋了捋睡乱的头发,去开门。
打开门,她愣住了,刚才的喜悦变成了惊讶。
站在门口的人是卓琳,蓬乱的头发,肿胀起来的双眼,还有唇上残留的口红。身上依旧穿着那件黑丝的薄裙。看到安夏,有些愤愤的,伸手将她拨到一边说“你丫的,家里是不是藏男人了?敲了半天不开门。”
扯身就往屋内走,安夏还没弄清状况她已进门,咚一身躺在沙发上。闭上眼问“有没有烟?”
“没有。”安夏说,站在她的面前研究着她的脸。
“我和老头子吵翻了,离家出走,没地儿去,就到你这里来了。”她说的十分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