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卑,这份羞耻就像刺入她心头的麦芒。
安泊松再次找她,已是一年之后。他变的那样憔悴沧桑,一脸的胡茬。沉默着带她来到这座古旧的欧式别墅。见到老太太,和小安夏。
第一次看到安夏,她就十分讨厌她。那么小,竟已有了她母亲那般高傲不屑的姿态。
即使之后,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许久,渐渐长大的安夏,也不曾正眼看过她。
为了求得生活安稳,她收敛了身上的风尘气息,从读书认字开始,学茶道插花,学做人妻人母。期望能够靠近安泊松的圈子。
可是后来,她才发觉安泊松对她没有期望,从未想过给她名分。
婚姻在她,是心祈之求不得。尖尖变成怨恨。
正好,这时将她送给安泊松的男人又来找她……
大约因为幼年时期的颠沛、一无所依,心底似有了一个永远无法填充的黑洞。成年之后,生活中无论得到多么丰裕富足的物质,不论多么想要清洗掉身上以往的印记,都无法摆脱对童年对流离失所、饥寒贫瘠的恐惧。那是一种深入骨血的疾病,无法根除。
如果身边的男人无法给予自己安宁人生,她便想要抓住大把大把的钱,只有它才会真正忠实于自己,不会说谎,不会虚情假意。
如果之后,安泊松待她有那么一点点尊重,那么一丝丝感情的话,大约他们两人都不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