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。
“礼物送到了,我该回去了。”林啸向屋内望一眼说。脚步却没有挪动半步。
自认识安夏起,她就住在这里,可是他从未走进过这个房间一步。不知道为什么,大约从心里有些抗拒,抗拒靠近她,抗拒她一点一点将他自雨杏的往事中拖出来,抗拒自己内心因她渐渐变得不可控制和柔软。
见她始终挡在门口,望住他,一双眼睛静静在他脸上逡巡,似要从他的脸上寻到想要的答应。不说话。林啸淡笑一下,像是一个嘲讽。说“还好没有错过……”
“没想到你匆匆跑掉是为了赶赴另一场生日会,看来玩的很开心。”他说,脸上的笑意反而更加深刻了些。褐色的眼睛,在灯光下泛出飘渺而让人虚妄的漠然。
安夏抬手,就将那枚戒指塞回他的口袋里去。亦是笑意殷殷,说“您的礼物太过贵重,我怎么敢收。再见!”
抬手,碰一声撞上门,将他搁在门外。
光线倏然消失,林啸觉得自己似跌入了深渊,这样浓烈的黑暗。
为他自己刚才那满是嫉妒的语言而感觉脸红可笑。
“你根本就是个不够坦诚的懦夫,连做场美梦的资格都不配有。”
车子在夜风里疾驰,林啸想起江子博在雨杏的葬礼上,送给他的这句话。唇边弯起一抹苍凉笑意。
自己的人生已是如此,走出来这一步,就已注定,何必挣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