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金水听到朱翊钧安慰的话,明白这是皇上在给自己定“调子”,处理这件事的调子。
蜀山湖谋逆案,看样子皇上要“低调”处理。东南那些涉案的人,由自己出手去悄悄处理掉。
至于大张旗鼓的海陆演练,是一种防范举措。
皇上担心东南某些人,这些年对守备部队、警卫军乃至陆海军有所渗透,一旦事败会狗急跳墙,所以往最坏处做好准备。
东南海巡都司指挥使和参谋长对调,两省一京一州兵备使对调,就是把可能跟东南那些人勾连的将领们调走。
东南的守备团和海防团被调集在一起,旁边有海军陆战队和海军舰队,就算部分军队被煽动作乱,也会被很快平息。
“你这次先去东南,以安抚为主。”
杨金水小心地说:“皇爷,奴婢担心,过于优厚,会让某些人恃宠而骄。”
朱翊钧双手笼在袖子里,呵呵一笑:“他们有什么好骄的。他们只是一群被时代风头吹上青云的幸运儿,真以为是他们的本事?
他们以为自己掌握了新生产力?错了,真正掌握新生产力的不是他们,是滦州、沪州、东北、天津和太原数百万产业工人,是农垦局、建设兵团数百万产业农民。
他们只是被时代浪潮推着向前走。”
朱翊钧站起身来,在船舱里慢慢踱步。
“这次南下,朕是要分权,要把代表新生产力的群体引入朝堂,让他们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。
东南某些人,收到此前朕吹过的那些风,误以为他们就是唯一的代表,心急了,心大了。
还有一部分人,反倒觉得朕的放权太慢了,觉得朕给得太少了,于是铤而走险。朕在他们眼里,居然成了保守总头目。
一群狂妄自大的狗东西,他们知道什么是工业革命?什么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?什么是阶级的不可调和矛盾?
读了几本新学书,赚了几天自由贸易的钱,就以为什么都懂了。”
杨金水在一旁安慰:“皇爷,这样的人总是不缺的。
以前读几本圣贤书,就以为自己格物致知,把天底下的道理都搞明白了,经邦纬国,自以为是。
殊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