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,易兰台微笑著放了一下袖子,挡住手臂上一条由肘至腕的伤疤。北疆可能是挺好玩的,只是他可半点没感觉出来。吴江随随便便把他拎到了那里,也不等他感受一下北疆的风貌地理,便从身上抽了把匕首出来,随随便便地抛给他:“小子,接著。”又道,“北疆最近在闹狼灾,说是共有三伙狼崽子。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,灭完了我来接你。”说罢,他跳上唯一的一匹马,绝尘而去。十五岁的易兰台站在白马撩起的烟尘之中,呛得不住咳嗽。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来到北疆,身上除了一把匕首之外别无长物(银两?火石?那是不可能的)。他孤零零地走向远方,寻找有人烟的地方。天快黑了。是的,天快黑了,而他的身后却跟了两个杀手,如同附骨之疽。那两个杀手紧紧跟随,忽然间在路边的矮树上看到一片衣角。那是一种淡青色的衣料,多见于京中,两人对视一眼,飞快向前奔去。又向前赶了一段路,两人再次在路口处看到一条相同的布料,于是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飞驰。这次时间更长,天色愈暗,在一个岔路口处,两人停下了脚步。两条路,两个方向,在左边的路口处,又多了一根青色布条。若说前面两次还可用巧合形容,那这一次,却未免太凑巧了。他们追了三天,知道前面那人决非粗心大意之人,连续三次的明显线索,难不成这只是一个骗局?真正他逃向的,其实是右边的道路?对比之下,左边的小路较为隐蔽阴暗,似乎更有利于逃亡,但焉知这不是其伎俩中的一部分?二人再度对视一眼,又看一眼两条岔路,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右边的那条小路。天光幽微,这条路较为宽阔,亦无高大树木遮掩,一眼望去并无埋伏,两人在路上跑得飞快,其中一人忽然低呼一声,停下脚步,另一人诧异道:“怎么?”话音未落,他忽觉自己脚下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。
两人急忙低头查看。却见地上散放著几块用皮子钉成的物事,上面几根铁钉钉尖朝外,虽说制作简单,却因其不反光,极易中招。若非这两人身份不同,穿的是迥异常人的厚底牛皮靴,脚掌都要刺穿一半。二人闷哼一声,丢下那物事,虽然险险中招,却可证明那人确在这条路上。暗器既不能伤人,二人更不必顾忌,直奔至小路尽头,只见前方有一小块开阔地带,似有青衫一晃,两名杀手目光闪动,一跃向前。他们行至一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