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。
然而此刻,诵经声已经沉寂。
众僧人都默然不语,望着两位上师,空气中弥漫着惶恐不安的气氛。
索南迦措眉头紧皱,将那位奔来报信的额伦寺小喇嘛放在身前,一手结印,轻轻抚在他额前。那小喇嘛本已昏迷,此时似乎得到了无形的力量,勉强睁开了眼睛。他挣扎着微微坐直了身体,就伸出沾满鲜血的手,向胸口掏去。
他甚至没有向索南迦错行礼,不是他不尊重这位藏地最孚众望的活佛,而是他知道,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了。
十指的指甲几乎都已生生剥落,血痂和尘污沾满了指节,让他的手指几乎不能弯曲。然而,当旁边的一个僧侣想帮他掏出胸前藏着之物时,他却摇头拒绝了。
小喇嘛低下头,用残破的手指和干裂的嘴唇,一起“捧”出了一块沾满血污的破布,恭敬的放在索南迦错面前。也许是濒临死亡,他墨黑的瞳孔扩得极大,宛如两枚蒙尘的宝石,静静的对着索南迦错,似乎想说什么,却嘴唇颤抖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索南迦错点了点头,一手接过这块破布,一手轻轻悬在他的头顶。他曾为无数的临终的人赐福,祝愿他们的灵魂通往极乐,但是他知道,眼前这位年轻的殉道者濒死的眼中充满期待,所要的却并不是他的祝福。
索南迦错犹豫了良久,却只说出三个字:“你放心。”
小喇嘛眸子中透出最后的笑意,然后就彻底黯淡了下去。
只有他知道,这三个最简单、最朴实,甚至朴实得与哲蚌寺活佛身份不衬的三个字,包含了多少责任,多少担当。
索南迦错叹息一声,将小喇嘛的身体放下。这具肉体竟宛如早已死去一般,瞬息就已僵硬、冰冷、腐败。
恶臭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法堂,但却没有人伸手去掩住鼻息。
一旁的白摩大师道:“如何?”
索南迦错摇了摇头:“筋骨尽断,心脉断绝,或许早已气绝了。只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佛祖,才能让他支撑到了这里。”他轻轻将那幅破布打开,这布,仿佛是从另一位僧人身上撕下的衣角,上面用鲜血勾描着一位女神的法像。
“这就是他要带给我们的。”索南迦错看着神像背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