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宝山叹道:“这种酒,怎么下得了二公子的口?”
沈玉门却已伸出手,道:“拿来!”
石宝山迟疑了一阵,最后还是交到沈玉门手上。沈玉门嘴巴一张。一口气几乎将袋里的大半斤酒喝光,才把袋子还给石宝山,同时自己也蜷着身子咳嗽起来,还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。石宝山狠狠的将酒袋摔还给身后的毛森,慌不迭的跳进坑中,小心地把沈玉门扶起,手掌不停地在他背上推揉,举止充满了关切。
毛森脸都吓白了,酒意也登时一扫而空。其他几名守在一旁的大汉,也个个手足失措,面露惊惶之色。过了许久,沈玉门的咳嗽才静止下来,长长舒了口气,喃喃自语道:“杭州金曲坊的‘曲秀才’原本很好入口,可惜里面渗了太仓老福记的‘四两拨千斤’。”
石宝山不禁又是一怔,道:“四两拨千斤……莫非也是一种酒?”
沈玉门道:“是种一斤足可醉死两头牛的酒。”
石宝山脸上忽然现出一抹奇异的神情,匆匆回首看了毛森一眼。
毛森咧嘴干笑道:“没法子,酒劲不够,功力就发挥不出来,像今天这种场面,不用这种东西加把劲怎么行?”
他一面说着,一面还在偷瞟着沈玉门,目光中也带着几分惊异之色。
石宝山马上哈哈一笑道:“属下追随二公子多年,竟不知二公子尚精于此道,当真是出人意外得很!”
毛森也在一旁赞叹不迭道:“可不是吗,就连以辨酒闻名大江南北的扬州杜老刀,也未必有此火候。”
沈玉门似乎被吓了一跳,急咳两声,道:“现在可以走了吧?”
石宝山道:“二公子不要再歇息一会么?”
沈玉门忙道:“就算歇着,躺在车里也比躺在土坑里舒服得多,你说是不是?”
石宝山二话不说,抱起沈玉门就走。刚刚走出不远,忽然觉得有个东西拖在后面,急忙停步回顾,这才发现沈玉门垂在一旁的手腕上系着一条红绳,红绳尾端拖着一把毫不起眼的刀。
一把红柄黑鞘的短刀。
车帘高挑,车行平稳,两匹雪白的健马不急不徐的奔驰在平坦的道路上。车快时而配合着蹄声轻舞着马鞭,发出“叭叭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