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袍军”穿梭于战场之中的一抹白影,冷冷道:“当日未能在京城击杀此人,始终是那一战的一大憾事。”闻言,肆隼便是一声冷笑,当即拍马而出,自领一队人马直冲战场中央。想当日,正是他与陆隼、捌隼三人潜入两军乱战的魏武大道之上,企图趁乱偷杀傅潇。不料却凭空杀出一个夏逸,结果未杀成傅潇不说,反而折了一位能征善战的陆隼。每当肆隼回忆起这一战,一种难言的耻辱便由心底生出。这样的耻辱,只有鲜血才能洗去。肆隼嘴角泛着一丝冷意,已准备用傅潇的血洗刷去当日的耻辱。——如今那独眼贼不在,谁也救不了你!肆隼的怒火如同一把利刃,既将他本人化作利刃,也将他身后的上千骁骑化作利刃,如刺豆腐般涌入纷乱的战局,势如破竹地杀到“白袍军”先锋所在之处。巧的是,这支先锋部队的统领正是程春飞。——是他?程春飞注意到这支敌方彪军的时候,肆隼已在他三丈之外。当他举起手中的长枪的时候,肆隼已一刀劈出——枪头落地,枪杆爆碎!二人交手不过一合,程春飞已失去趁手兵器,但他竟好像全然不知这是一个自己完全无法战胜的对手——他不仅没有调头退避,反而不退反进,在狂吼声中亮出腰间的军刀,如一头杀红眼的斗犬般冲向肆隼。肆隼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,只是手中短矛急旋刺出——正中程春飞肩头!接着,又是振臂一扬,便要将程春飞挑落马下。岂料!程春飞忽地暴喝一声,双手死死攥住矛杆,双腿也是牢牢夹住座下战马,居然誓死也不愿就此落败。肆隼嘴角一抽,只觉得此景可笑,“蝼蚁,快些下马,或可捡回一条狗命!”“下马?”程春飞嘴角血沫不住喷出,双拳已然暴起青筋,面孔却因为痛楚而扭曲。“下你亲娘!老子可没接到退兵的命令!”对。就是命令。傅潇下达的命令是死战不退,所以程春飞可以死,但绝不会退。“说得好,你是一个勇士!”肆隼尊重勇士,所以他决定以全力一击表达对程春飞的尊重,就用他已然出鞘的弯刀——这把弯刀已斜刺里劈向程春飞左肩,似要将他整个上躯一分为二。死亡的寒光已然填满程春飞的瞳孔,他本以为自己多少会在这一刻感到恐惧。古怪的是,他的心里既没有恐惧,也没有因为当年背井离乡、千里迢迢来到北方战场送死而后悔。他只是感到遗憾。——娘……对不起。——儿子回不来了……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