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了数天路,太公酒楼日近,江留醉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。临到太公酒楼的前一天晚上,众人宿在红桥镇的一家客栈中。此镇方圆不过数里,从南到北不到一枝炷香的光景就可走完。镇外有几处起伏绵延的山坡,看去尽是干枯杂草,并无高树,一派冬日荒凉枯败的情形。 一路辛苦,众人用过晚膳便都歇着去了,江留醉却因脑中思绪纷乱睡不着。 他到院中静立,想起和蓝飒儿、燕飞竹共度的时光,那时终是大意,浑不知江湖险恶。好在从他在京城受伤后,先前那班找麻烦的人似乎没有追来。一想到伤势,他不由想起金无忧,斯人已乘黄鹤去,空余在者念悠悠。他一直在想,金无忧曾经发现的秘密是什么?此去会不会让他找出谜底? 花非花的窗开着,远远地见她在灯下坐着,不知在做些什么。记起初见花非花的情景,她总是捉摸不透,来了又走去了又回,万般变化不知所踪。想起前事,他不觉朝她的屋子走去,一只手搭在窗棂上呆呆看着。 花非花忽然抬头,两人四目相望,一时间互相仿佛看到心底。她轻巧地走到窗边,恬静的笑容里双眸如夜星璀璨。 “这么晚了还不睡?” 江留醉回过神,恢复了随意的神情,道:“明午就到太公酒楼,我想起件事来。”见她眼露征询,便接着道,“那日我在十分楼曾见过一个蓝衣少年,你老实告诉我,究竟是不是你?” 花非花妙目一转,笑道:“怎会是我?” “我认得的人中,属你的易容术最好。”他想到她易容成的老婆婆,若非郦逊之眼尖,真是看不出破绽。 “是我又怎样?”花非花淡淡地笑道。 江留醉心下一动,她笑容后还藏着别的什么。 “你追查归魂的下落,为什么会追到十分楼去?”他和郦逊之一样关切花非花的所为,不过却非为了破案。 “我自有我的理由,碰上你亦是意外。”她看破他心思似地似的说道。 这时花非花的面色忽然一变,江留醉感觉旁边像是有人掠过,忙看过去。树静声止,并无任何异状。 “你看见人没有?”他问。 花非花眉头一蹙,身轻如燕地纵出窗子,江留醉朝她一点头,登即往院外飘去。花非花步速甚快,恍若飞矢,一下子赶在他身前,令江留醉的好奇心和好胜心皆起,施展起叠影幻步,与她并肩而行。 两人衣角飞扬,迎着清风明月,倒也惬意。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