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分手一万年。他曾经试想,如果见到她,应该是面露笑容,应该是洋溢着深深的依恋与思念,或是能够唤起一种复杂却也美好的回忆。但是,没有。贺婷距离他两步之遥,白玉堂颓丧地面对,那种种事先设想的感觉,统统消失殆尽。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陌生的痛苦,这种痛苦的如刀剑一般切割着他的神经,他的全部心神倏忽间土崩瓦解。白玉堂的目光,已经空空荡荡。众人仍旧大惑不解。贺婷如何不是贺婷呢?众目睽睽之下,贺婷分明清清楚楚地站在那里呀。白玉堂苦笑道:“事实上,我们都没有见过贺婷,她叫贺婷,只是凭她空口说来。我与她朝夕相处了一月有余,她一直以贺子年的女儿贺婷的身份自说自话。我也一直这样认定,她就是贺婷。不过我十天之前却知道一个事实。我师父贺子年根本就没有女儿。”什么?贺子年没有女儿?卢方几个愣愣地看着白玉堂。白玉堂叹道:“是悟修大师告诉我的。贺师父一生没有结婚。”人们立时呆若木鸡。贺婷凄然笑了:“白玉堂,就算你说的事实确凿。但我不管贺子年师父有没有女儿,我就叫贺婷。名字本是人的标志。叫什么或者不叫什么,从来无可厚非。比如,你叫白玉堂,你可不叫白玉堂,或者你仍然可以叫韦率先。这与你本人有什么关系呢?”白玉堂点头:“你说得很对,你就是贺婷。”“你还好吗?”贺婷柔和的目光看着白玉堂,突然细弱了的声音袅袅问道。白玉堂点头:“还好。”他听到了自己声音又在颤抖。他知道自己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。“你还想说些什么吗?”贺婷的目光仍然柔和,仍然是细弱的声音软软问着。白玉堂的目光一时无力,对接不住了贺婷的目光,他别过头去,反问了一句:“你还想说什么吗?”“你想说你不希望这样?”“只说这些?”贺婷轻轻叹息:“我知道,你想说的不止这些。”白玉堂仰天叹道:“今年的月亮,不是去年的月亮。现在的你我,也不是一月之前的你我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我们都不是了。”“还有别的吗?”“或许我们……都回不来了。”“不!此时我们真实地面对。”“你我彼此都还有秘密。”“这个与你我无关。”“你真的这样想?”“我想,或许应该是这样……”白玉堂缓缓地摇头,好像不愿再说下去了。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“告诉我,谁是舵主?”白玉堂的目光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