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韦兄大可不必如此伤感,遥想当年,我柳无眠落难之时,大多江湖朋友也都避而不见了,可谓一贵一贱,交情乃见。人生从来都如集市,有市人则来,无市人则去。似你我这种江湖人物的人情世态,多是大起大落。莫非韦兄还不如柳某看得明白?再听柳某一句劝说,药可医假病,酒不解真愁。常人道:心灰意冷思冷酒。话是这样说,意思却大可商量。大丈夫一时失意,怎么能靠这几杯水酒破愁去闷呢。日后东山再起之时,怕是自己都要笑话自己了。”说到这里,柳无眠先自笑了。韦率先也笑了:“柳庄主说的是呢,或是韦某没有出息了。”忽听店外有个女人讥讽地笑了:“真是想不到呀,两个大男人,竟然在此长吁短叹,空发感慨,借酒作起了女儿态,不怕让人们听了笑话?”柳无眠转身去看,却见一个年轻女子款款地走进来:“柳庄主,你怕是会错了意呢。”柳无眠疑惑地问道:“姑娘是……”韦率先起身笑着介绍:“柳庄主,这位是曹肃女姑娘,她来此接应我的。”柳无眠连忙起身,拱手揖让,曹肃女淡然坐了。柳无眠笑了笑:“适才听姑娘话里的意思,柳某似乎讲错了什么?”曹肃女笑道:“柳庄主确是讲得错了。”柳无眠皱眉道:“我怎的讲得错了?韦兄这种杀手日子,应该结束了么!难道不是吗?”曹肃女摆手笑道:“韦率先正在江湖上如日中天,如何就能浮皮潦草地收场呢?”柳无眠摆手道:“曹姑娘呀,我过去总以为,做一个杀手,是一种人生的酷美、潇洒、曼妙。独往独来,天马行空,寄有情于无情。现在细想,我却大不以为然了。一个杀手,只是负责去夺杀另一个生命。无法无天,只为一己之私,或仇恨,或金钱,或权势。这是一种无聊的快意恩仇,虚妄的成就和荣誉。杀手不择手段,以扼杀对方的生存,来证实自己的力量和活下去的意义。这种杀手,活着就已经失去了意义。这即是我劝韦兄退出这一行当的理由。”他顿了顿,又讲:“如果韦兄还要继续做杀手,那么,他就要做一个以杀止杀的杀手。不怕强权,不畏人言,不图金钱。韦兄,难道我讲得不对吗?”韦率先看着柳无眠,微微笑了:“柳庄主这一番言语,深情大义,的确让人心动。只是韦某学浅思钝,领悟不到如此的高度与境界。”柳无眠看着韦率先,叹道:“韦兄呀,难道柳某讲得还不明了吗?你走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