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南星大笑道:“陈兄听错了。我不是骂人。我有一位好朋友名叫金逐流,随波逐流的‘逐流’二字,想必是我所发的呓语是在叫他的名字,吾兄听成了‘俗流’了。”陈光照也不禁大笑起来。但还是有点奇怪,问道:“然则你又为何把你好朋友的名字与那魔女的名字联在一起。”李南星道:“六合帮虽是在江湖为非作歹,但帮中人众却不可一概而论。比如这位史姑娘就和她的哥哥并不一样。史白都甘心做萨福鼎的爪牙,这位史姑娘昨天却和我们大闹了萨福鼎的寿堂,劫了他的寿礼!”当下将昨日劫寿堂之事,约略地告诉了陈光照,陈光照这才知道李南星受伤的缘由。李南星续道:“我们三人是一同逃出来的,史姑娘被她哥哥捉了回去,金逐流则尚未知下落。想必是因为我记挂着他们,所以在梦中叫出了他们的名字来了。”陈光照道:“原来如此。这样说,这位史姑娘倒是侠义中人,我刚才却是失言了。嗯,你那位姓金的朋友在北京可有相熟的人,要不要我给你打听他的消息?”李南星道:“金逐流的本领比我高明得多,他既然逃出了萨府,想必是可以脱险的了。不必陈兄费神,待我伤好之后,再去寻访他吧。”要知金逐流寄寓戴家,这是一个秘密,金逐流曾叮嘱过李南星不可告诉外人的。所以李南星虽然急于要把史红英的消息告诉金逐流,但却不便转托陈光照去办。李南星暗自思量:“反正红英已经押回了六合帮总舵,史白都一时不会回去,我在十天之内可以痊愈,若是不等完全伤好,过了六七天,大约也可以走动了。那时我再去约金逐流同往六合帮的总舵,料想红英也不至于就有什么意外。”且说金逐流在戴家等候李南星和史红英同来找他,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,到了第七天,兀是杳无音讯,金逐流只道他们二人已远走高飞,哪里知道他们乃是一个被囚,一个受伤?是以金逐流内心深处虽然不免有几分失望,却也暗暗为他们感到欣慰。这一日金逐流如常的到地窖中看唐杰夫铸剑,唐杰夫在一个大水缸里把新炼成的宝剑拿出来,笑道:“总算不负所托,这柄玄铁宝剑已炼成了。七日的淬砺之功稍微嫌少一点,好在玄铁是稀世之珍,只要炼得其法,倒也无须千锤百炼。老弟,你试一试这柄宝剑,看看我有没有糟蹋了你的玄铁?”
金逐流接过宝剑,掂了一掂,沉甸甸的总有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