锷颈内。一缕血流了出来,只听她冷冷道:“别以为我会很快杀你,你不答应,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。你再说,到底答不答应?”
韩锷静静地望着她:“朴厄绯为什么一定要帮他?”
那女子眼神冷得象冰一样,口里却热得如火般:“因为她爱他。她第一眼看到他骑在马上的样子时就爱上了他。我当时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爱上了他。”
韩锷长吸了一口气。不知怎么,他忽然有一丝感动。为了自己的话,方柠会不会这么做呢?她有她无数的家门牵绊,她只怕不会吧?而为了方柠,自己会不会这么做呢?他摇摇头……他只怕也不会真的不顾大局。他的心思忽然疲乏起来。然后,身子忽一跃而起。刀锋划过他的颈下,流出了一串鲜血,但他一搏之间已把那女子喉头扼住,淡淡道:“我来之前,已防了这一手。我怕你再用什么龙涎香把我推托掉,我预先吃的有百浸丹。”
那女子眼中神光一时耗散,低声道:“祖姑婆?”
韩锷疲倦道:“没错,就是祖姑婆的百浸丹。虽然那丹对你的药可能也不顶用,但我现在,自保已足了。你没想到吧?”
然后他叹了口气:“你……走吧。徒然草我会另想办法向朴厄绯要。”他抬起眼寂寞的向夜色中望去。那女子眼中的光彩一时全黯了——她失败了,她却没有哭,但她的身体恣态分明一时变得好疲惫好疲惫,比哭的样子还要悲伤。只听韩锷道:“在你走前,我可以知道你是谁吗?”
那女子不说话,转身向门口走去,走到门口时,她脚步却有些犹疑。想了一会儿,才伸手轻轻甩下她那件黑色的罩袍。那袍子她脱得极为缓慢,慢慢露出里面极绰约的腰身来。然后,她手一掀,黑纱也脱落,整个后颈露了出来。然后,她回头一笑,面上容色极妍,虽是黑夜中,也似绽开了一朵大漠荒花一般。只听她道:“这下你满意了吧?”
——朴厄绯?原来她就是朴厄绯?她居然就是朴厄绯!韩锷心情一时极为混乱,也极为激动。那女子却已回头,就要走出门了。
只听韩锷道:“等等,我可以答应你,但不是为了徒然草。而是……为了你……”他声音迟疑了下:“朝廷确实是欠你的,汉家父老也确实是欠你的,我也……欠你的。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