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内,院子里站着两排大脚蛮婆,一色红布包头,黑色紧身衣裤。每人左挽藤牌,右抱长刀。两排蛮婆见黑脸女子进门,一齐控身致礼,却都肃静无哗。虞二麻子暗暗惊异,穿前院一层大殿,殿内来来往往的,也都是蛮婆兵。进了后院第二层殿门,只殿阶下分站着两个手捧长戟的蛮婆,殿内却寂无一人。这层殿屋,左右两面,都有配殿,黑脸女子领着虞二麻子进了右侧一间配殿,鹿杖翁已在配殿内等候。一见虞二麻子,什么话不说,先掏出一块红布,替他包在头上,又拿过一个极大的葫芦,葫芦腰里系着长丝条,又替他绑在后背上。虞二麻子被鹿杖翁左右一摆布,一发像做梦一般,忍不住急喊道:“我的老爷子,这是为什么?我有许多话和你说,你满不理会,却把我扮作了背药僮儿,这是为什么?”鹿杖翁低喝道:“莫响!少停,和你细说。”黑脸女子站在一边,抿着嘴直乐。
鹿杖翁把虞二麻子装扮停当,向黑脸女子说:“这位虞老先生,也是川中华山派下的老前辈,在京中多年,本乡本土的事,有点隔膜,真想不到他会到了此地,你又怎样遇见他的呢?”黑脸女子便把崔家寨巧遇的事,大略一说。鹿杖翁点着头说:“姑娘!你先到岭上孙娘娘总帐缴令,顺便替我说一声,收了个年老的伙伴,却不要说他从京城下来的,姑娘,你明白我意思么?”黑脸女子应声:“晓得!”便转身要走,鹿杖翁忙又把她喊住,悄悄地吩咐了几句话,才让她走去。黑脸女子一走,马上有两个蛮婆搬来许多吃喝的东西,搁在佛龛前面的桌子。鹿杖翁一挥手,蛮婆们退去。便向虞二麻子说:“你奔波了一夜,吃点东西再谈。”虞二麻子说:“不成!我没把事情弄清楚,便是一桌子山珍海味,也吃不下去。”鹿杖翁哈哈一笑,把他拉到佛龛后身,一张凉榻上,斟了一大碗茶与他,笑道:“我先听听你的,你好好地蹲在京城内,怎会跑了出来?而且充军似的,会奔到这里来?瞧你从这条路上走,大约闪避着沿途的兵荒马乱,走迷了路途了?”虞二麻子喝了几口茶,一声长叹,便把跟着钦派押运二十万两饷银的太监王相臣出京,途遇塔儿冈义军,巧逢杨展,与其斗智,“金蝉脱壳”,饷银改途,不意仍然失败,饷银尽失,力屈被擒。万不料杨展深入盗窟,暗中说情,保全自己性命,闹的无颜回京,决定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