盈迫先生以棋局为赌,着实无可奈何,更不敢强求其它。”苏真嘿然道:“你也忒天真了,即便苏某找个地方藏了起来,那些贪婪之徒便会放弃追寻,一念向善么?只要他们贪念尤在,天陆便永无真正清平的一日。”忽然,门口有一苍老平和的声音,徐徐说道:“善哉,善哉,苏施主能有此明悟,委实令老衲钦佩!”说话间,茶庄里走进一身材瘦小的老僧,白白的眉毛长逾半尺,垂到颊边,焦黄枯干的脸上骨瘦如柴,让人担心随时要被一阵大风刮倒。他手中拄着一根碧玉禅杖,高过头顶尚有三尺,杖身上雕着一行禅咒以梵语书就,写的是“南无阿弥陀佛”。这老僧披着一件红色金边袈裟,脚下穿的却是最普通不过的黑色布鞋,在身后还跟着四名中年僧人,个个神光十足,忿忿瞪着苏真。苏真背对老僧而坐,面不改色淡然道:“一心大师,好快的脚程啊,从云林禅寺至此遥遥三千里,辛苦阁下了。”原来这貌不惊人的老僧,赫然就是当今天陆正道十大高手之一的云林禅寺方丈,一心大师。他足足已一个多甲子未涉足尘世,被世人敬为万家生佛,今次居然也被惊动,苏真当足以自傲。一心大师苦笑道:“这一路风尘仆仆确不好走,可若是不走上这么一趟,老衲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。苏施主当日闯我山门,金佛题诗,惹得合寺震怒,古刹蒙尘。老衲惟有辛苦这一遭,欲请施主莅临敝寺,在佛祖面前诚心谢罪,洗去身上罪业。”苏真哈哈笑道:“一心大师,云林禅寺苏某暂时还不想去第二次,等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再说。要不是你们也要凑晓寒春山图的热闹,遣出几个大和尚来追杀我,苏某还懒得去那全是和尚的破庙里题诗。”四名中年僧人俱都勃然变色,一心大师却微微一笑,并不与苏真辩驳,而是凝目望着蓝衣少女道:“原来天一阁的水轻盈水仙子亦在这里,老衲久仰施主大名,今日能得一见,实乃幸甚。”
那四名中年僧人这才晓得,与苏真对坐的这仙子一般模样的少女,居然就是声誉尤在七大剑派之上的天一阁嫡传弟子水轻盈,不觉一阵愕然。这也难怪,天一阁号称天陆三大圣地之一,水轻盈乃其千年一出的佳弟,盛名著于九州岛,眼下却跟天陆最著名的魔头于一茶庄中对弈,的确出乎了无数人的意料以外。不过再想起很早以前,天陆就有风闻言道,苏真与水轻盈关系非同一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