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嫂说得是。只是……封后之事,怕得再等几日。”
张皇后和周玉凤同时一怔。张皇后敏锐问道:“皇上这话什么意思?莫非朝中又出事了?”
“不是朝堂生变,”朱由检摇头,“是蓟镇军情紧急!刚来的边报,蓟镇军卒因欠饷太久,已经哗变了!那是京师锁钥,九边重镇,一旦乱起来,后果不堪设想!朕决定了,明日就出京抚军,亲自押内帑银两,去蓟镇发饷,安定军心!”
“什么?万岁爷要亲赴蓟镇?”张皇后花容失色,周玉凤更是惊得小脸煞白,难以置信地望着朱由检。她的夫君,堂堂大明天子,竟要去那刀兵凶险的边关抚军?蓟镇在哗变啊!万一……
“皇上!万万不可!”张皇后急声,调门都变了,“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!陛下是九五之尊,万金之体,怎能轻蹈险地?蓟镇的事,派个得力重臣,持尚方宝剑去安抚就行,何须陛下亲征?这……这太险了!”土木堡的惨痛教训,像血淋淋的影子,瞬间罩上心头。
周玉凤不敢吱声,只是眼里噙满了泪。
朱由检感受到周玉凤的惶恐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目光转向张皇后,神情异常坚定:“皇嫂别担心。朕不是去打仗,是去发饷,安军心!朕亲自去,才显朝廷诚意,才能最快平息事态。要是派大臣,层层转达,拖拖拉拉,怕要生出更大乱子。”
他顿了顿:“至于危险……嘿,朕都安排好了。魏忠贤,会跟朕一块去!”
“魏忠贤随行?”张皇后和周玉凤又是一惊,忧色更重。
“就得让他跟着!”朱由检冷笑一声,“他留在京城,才是最大的变数!朕把他带在身边,他那些徒子徒孙在京里就不敢乱动。等朕离京,司礼监掌印徐应元、随堂太监王承恩会留守宫中,总理内廷事务。魏忠贤一走,他俩立马着手,彻底拿下东厂!这样,内廷可保无忧。外朝有内阁诸公坐镇,黄立极、李国普、施鳯来这帮人都是识时务的老狐狸,又有朕的旨意压着,翻不起浪。”
这番话条理清楚,安排周密。张皇后紧蹙的秀眉稍稍舒展,但忧色未褪:“话是这么说,终究是离开了根本之地……”朱由检目光扫过张皇后,最终落在周玉凤写满忧虑的小脸上,压低了声:“皇嫂,玉凤,你们放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