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的密室里焦躁地踱步,像头困兽:“我叔父也是老糊涂!竟被那小儿的虚言恫吓住,还说什么‘认罪伏法,静待圣裁’?裁什么?裁我们的脑袋吗!小皇帝恨我们入骨,一旦让他彻底站稳,你我,还有叔父,全都死无葬身之地!”
侯兴国被魏良卿的咆哮吓得一哆嗦,想到母亲还在南台岛上受苦,自家产业眼看保不住,更是六神无主:“那……那肃宁伯,我们……我们怎么办?难道就坐等着死?”
“坐等着死?”魏良卿停下脚步,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冷笑,“不!我们绝不能伸着脖子等刀砍!小皇帝不是要出京去蓟镇‘抚军’吗?好!好得很!这真是天赐良机!”
他凑近侯兴国,声音压得极低:“蓟镇挨着长城,墙外就是蒙古诸部!那些化外蛮子,只认金银,不识忠义!我们……何不花重金,买通一两个凶悍部落?让他们在皇帝‘抚军’路上,或者就在蓟镇附近……来一场‘意外’?”
侯兴国倒吸一口冷气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:“买……买通蒙古人?袭……袭击圣驾?!这……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!”他脑子里瞬间闪过“土木堡”三个血淋淋的大字。
“诛九族?”魏良卿嗤笑一声,“不干,难道我们就能活?那小皇帝会放过我们?与其等他来杀,不如我们先下手!只要做得干净,谁能查到我们头上?到时推给边军哗变,或是蒙古入寇,死无对证!小皇帝一死,京里必然大乱,到时候选个年幼的,还不是我叔父……或是你我,说了算?”
巨大的恐惧和魏良卿描绘的“生机”在侯兴国心里激烈厮杀。想到那即将被夺走的巨额家财,想到母亲在南台岛上度日如年的惨状,想到小皇帝那奸诈狠辣……侯兴国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怨毒和疯狂取代。他猛地抬起头,眼中布满血丝,声音带着破音的嘶哑:
“干了!我侯家还有些老底!只要能保命,倾家荡产也认了!只是……联络蒙古部落,非同小可,得万分隐秘,找可靠人才行……”
魏良卿见他终于上船,眼中闪过一丝得色,阴恻恻地笑道:“放心!我自有门路。张家口那边,多的是‘神通广大’的晋商……只要银子给够,让他们把信递到土默特或者喀喇沁的台吉帐子里,易如反掌!眼下最要紧的,是凑出买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