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出气。姜姝仪穿戴好去殿外时,裴琰正坐在圈椅上看书。他眸光已经恢复清明,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案,听见姜姝仪出来,抬眸唤:“过来。”姜姝仪已经习惯了被太子哥哥拉到眼前讲话。她轻车熟路地走到裴琰面前,一脸乖巧,但眼底有藏不住兴奋和炙热。 裴琰看着她,以前他坐她站是平视,如今却要微微仰头。她终究是长大了。裴琰面色平静,先反思自己:“是孤没有让你安心,所以你今日才会这么做,孤今日向你保证,你会是孤唯一的妻子,如今的太子妃,以后的皇后。”姜姝仪眼眸中的光几乎要满溢出来。裴琰又缓声:“但有些事不着急,你如今太小了,孤养你这几年,总觉得你心智没有增长分毫,孤不确定,你如今能不能认清对孤是什么情愫。”和前世的不同的是,今生姜姝仪由他亲手养大,裴琰眼看着她从小姑娘长成少女,却总会觉得她还稚嫩,还是个不晓人事的小孩。横竖人是丢不了了,就多养几年再说吧。姜姝仪有些着急了:“我能认清!我想和太子哥哥一辈子在一起!想跟着太子哥哥学诗书,跟着太子哥哥去骑猎,还想和太子哥哥一起睡觉!”没想到她这么直白,裴琰额角跳了两下。“可这些事你和十妹她们也能做。”裴琰不认为姜姝仪说的睡觉有别的意思,她只是想让自己哄她入眠,最好再给她讲些志怪故事。他耐心地循循善诱:“你想要做孤的妻子,总得想想,是不是对孤有什么异于对其它人的心思。”姜姝仪睁着迷茫地双眸,努力地顺着太子哥哥的话想。异于对其它人的心思......她一时还真想不起来,咬了咬唇,干脆破罐子破摔,带着几分赌气道:“我不会想做十姐姐她们的妻子,只想做殿下的!”裴琰失笑了声。“再想想吧。”姜姝仪生气了。这不是耍人吗?明明说了要娶她,又给她出这种难题!她跑回寝殿,一头扎进被衾里生闷气,等着裴琰来哄。可等了许久,只等到芳初进来告诉她太子殿下已经离开了的消息。姜姝仪大喜大悲,又想哭了。好不容易熬到第二日早晨,姜姝仪迫不及待地又去找裴佛宝。“......就是这样,你说太子哥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?他到底要让我想什么?”裴佛宝听她说完了昨夜的种种,简直目瞪口呆。“昨日让你直言你说不敢,结果你转头就,就,就!”姜姝仪羞臊打断:“这不重要,你快帮我出主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