愤怒。
地面上缓缓裂开，一道暗红的光从地底下缓缓地泄出。
渗人的冷。
伴随着一声恐怖的吼叫，周芷呤吓得差一点就滑下去恨水湖里面。
洛浮川一把抓住她，然后揽进自己的怀里。
是泪吗？
滚烫滚烫地，一滴一滴从周芷呤的后脖子上往下流。
“浮川……你怎么了？”
洛浮川把头埋在周芷呤的脖子里许久，最后他抬起了头，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。
“之前我们一直问你，七氾圣主到底会不会灭世。但是你都摇头了，其实你不知道的原因，是要看我如何选择，对吗？”
深渊怜悯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和洛浮川，叹了一口气：“对不起。”
周芷呤不明所以：“你们在说什么？我怎么都听不明白。”
她忽然很害怕，洛浮川会离自己而去。
看着周芷呤期盼的眼神，洛浮川颤抖着呼吸：“其实，七氾圣主此刻，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。他现在苏醒，只会让他成为一具无人能敌的，僵尸而已。”
“僵尸——”周芷呤现在已经逐渐失去思考，她呆呆地看着洛浮川。
“如果他变成了僵尸。将没有人可以阻止他，这样的话，他体内暴躁与嗜血的一部分会完全得不到压制。这样的话……我们大家都会死，外界的人，所有的人，都不会例外。这就是灭世，这才是真正的灭世！”
深渊接住了从地底下飘上来的一片叶子。
“其实，我早就知道了玉真子在想办法把自己练成旱雷尸，也明白始终会有人信奉神逾，想尽办法堕入魔道。旱雷尸和灵蛊，都是极强怨气的尸体，他们，都是可以把七氾圣主召唤醒的！当然，这有一个前提，那就是七氾圣主英魂的转世不肯牺牲自己。”
洛浮川悲凉地笑了笑，确实，自己的师父当然是有这份把握的。
他自己身上经历了这么多痛苦的事情，加上师父从小对他的三观塑造上就是一个利己主义。
反正，自己都这么悲惨了，何必去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呢？
周芷呤盯着深渊说：“所以，你想要让洛浮川牺牲自己去拯救世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