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头刚起,我就急吼吼跑去租地?您想想,那些刚丢了工钱、又赔了钱的乡亲会怎么看我?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!”
“唉,理是这么个理。”标叔也叹气,“可咱这鬼地方,老天爷不下雨,说什么都是白搭!顶多一两年,没水浇灌,那点生土还得变回沙窝子!这点,他们心里比咱更明白!你能不计前嫌去承包,已经是给他们台阶下了。”
“可人心隔肚皮啊,标叔。”莫天扬目光深沉,“他们未必会这么想。这事,先冷一冷。您几位也别往外提,咱们说得越热乎,他们就越觉得奇货可居,反而不好谈。”
“那就再晾晾他们!”标叔明白了莫天扬的意思。
“标叔,”莫天扬话锋一转,眼神投向村子的另一头,“莫栓那边……有动静吗?”
“动静不小!”标叔语气带着不屑,“已经开始平整他家那片沙地了!听说这两天就有人来打井,看那架势,是铁了心要照你的葫芦画瓢,大干一场了。”
“是他一个人,还是……”
“拉了两个人合伙。圈了一百多亩沙地。更过分的是,”标叔脸上露出怒意,“他还挨家挨户去放话,威胁那些沙地挨着他的人家,不许把地包给你!”
莫天扬冷笑一声,指了指远处被挖得坑坑洼洼、如同疮疤般的沙坑:“他该不会是想包这些‘宝地’吧?”
“他倒还没那么蠢!”标叔嗤笑,“这里只有你家有活水井,你俩那点过节,全村谁不知道?他就是再缺心眼儿,也明白你绝不会给他一滴水!他圈的是他家沙地周边那些还没被祸害的地。”
莫天扬摇摇头,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:“只有心里长满毒草的人,才会把别人都想得跟他一样阴暗。就他那点眼力见儿和算计人的本事?谁跟他合伙,谁就得倒大霉!标叔,您就等着明年开春,看他们怎么收场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