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枯死的胡杨与红柳的残骸,能挣扎着活下来的,十不存一二。
望着这条死寂的沟壑,莫天扬心中涌起一阵悲凉。他清晰记得,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几天,他还曾来过这里。那时沟中虽也荒凉,但尚有一半多的胡杨红柳顽强地活着,是他和伙伴们童年的乐园。短短四年,竟已满目疮痍,生机凋零。
他极目远眺青木山的方向,思绪翻涌。那些隐匿在山中的水源点……若能将其汇聚起来,这条深沟,或许将成为他未来最大的依仗。
“天扬,干啥呢?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莫天扬转身,看到戴着草帽的陈宏利正朝他走来。陈宏利回来时间不长,但日日在田间地头劳作,皮肤已晒得黝黑发亮。
待他走近,莫天扬很自然地伸手拿过他手里那瓶冰镇矿泉水,也不问对方喝过没,拧开盖子就灌了几大口。凉意直透心脾,也压下几分心头的燥热。
把水递还回去,莫天扬抬手指向沟壑,声音低沉:“宏利,雀沟……快没树了。”
陈宏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脸上也浮起苦涩的笑容。雀沟,顾名思义,曾是百鸟翔集、生机勃勃之地,也是他们儿时撒野的乐园。
“唉,”他叹了口气,“这几年老天爷不下雨,山洪也不发了。沟里那些老树,太密了,争不到水,枯死……也是没法子的事。”
“也不知道沟里还有没有‘血瓜瓜’了。”莫天扬喃喃道,眼中带着一丝期待。
陈宏利微微一怔。“血瓜瓜”啊!那可是种稀罕的野瓜,不光甜如蜜,瓤子更是红得像血!小时候,只有雀沟深处才能寻到,是他们这群野小子最惦记的零嘴儿。村里不是没人试着种过,可即便秧苗长得再好,也从不结果。
“要不……下去找找?”陈宏利也被勾起了兴致。
莫天扬眼睛一亮,点头答应。那独特的香甜滋味瞬间勾起了回忆。更重要的是,如今他有灵泉空间这逆天之物,说不定真能让这绝迹的美味重现人间!
两人找到儿时下沟的路径,在枯木残骸间仔细搜寻……
一个多小时后,别说血瓜瓜,连其他熟悉的野果子都寥寥无几。入眼尽是更多枯死的红柳和胡杨,一片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