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在微风中不停地跃动,逐渐离她越来越近。
“苏律师,你再不告诉我付红去哪了,我就先把你头发烧了,再把你的脸毁了。”
“你这样的体面人,要是毁了容,岂不是生不如死?”
苏浣的耳朵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意。
这个疯子不是开玩笑,他是来真的。
她克制住自己战栗的冲动,苍白的嘴唇翕动着:“你大可以对我动手,但我敢保证,你这辈子都找不到付红。”
苏浣索性闭上了眼睛,不再看他,咬着牙,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。
现在是李明义更着急才对。
李明义果真气急败坏起来,他掐住她的脖子,怒吼道:“你到底怎么样才会说!”
苏浣紧闭双眸,任凭他在耳边咆哮。
李明义望着眼前那张如易碎白瓷,此刻却沾染上污渍的脸庞,突然想通了什么。
他笑了两声,反倒松开手,捏起苏浣的下巴,力道大得似乎要把它压碎。
“我错了,我何必求苏律师告诉我。”
“付红最心软,只要她知道苏律师在我手里,就一定会主动过来。”
苏浣没想到他龌龊至此,冷笑一声道:“李明义,你的位置已经暴露了,很快就会有人过来。”
“那他们也要有本事找到你才行。”
他笑得不怀好意。
——
谢炳赶到钢铁厂的时候,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
黑色的夜幕笼罩着大地,今夜连半缕月光也没有。
见李明义的车就停在不远处,谢炳稍稍松了口气。
残破的旧厂大楼伫立在山脚下的一片空地上,从远处望去仿若一只吞噬生灵的怪兽,正牢牢盯着他们。
夜晚的风总是更大些,呼啸着穿过废墟和灌木,发出阵阵怪叫。
宋漆不由得裹紧了自己的衣服,把头缩进竖起的领口里。
身前的人却好像丝毫感受不到寒冷,挺拔地站立在风中,神色凝重地研究着钢铁厂的布局。
“谢炳,这什么也看不清楚,进去太危险了。”宋漆不情愿地挪动着步伐,在他身后嚷道,“我们就在外面等一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