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的天空,阴沉得仿佛要滴出墨来,厚重的乌云层层叠叠,压得人喘不过气,寒风裹挟着雪花,肆虐着这座古老的都城,比庆国以往任何一个冬天都要来得阴冷肃杀。
范闲立于窗前,修长的身影被窗棂分割成几段,显得格外孤寂。
他指尖轻叩着窗棂,发出“笃、笃、笃”的沉闷声响,那声音如同丧钟,一下一下,仿佛敲击在顾辞的心脏上,震得他心烦意乱。
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,眼神中却闪烁着阴鸷的光芒,“顾辞,你以为凭借几场胜仗就能一手遮天?
这天下,可不是你说了算。游戏,才刚刚开始呢。”
他转身走到书案前,提笔蘸墨,修书一封,字字如刀,锋芒毕露。
信末,他重重盖上自已的私印,将信笺递给身旁的心腹,压低声音吩咐道:“即刻启程,星夜兼程赶往北齐,务必亲手将此信交到北齐圣上手中,不得有误!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如同冬夜里的寒风,让人不寒而栗。
与此同时,平静的江湖表面下,暗流涌动,杀机四伏。
地处偏远的玄冥派总舵,气氛阴森压抑。 玄冥派掌门端坐于大殿之上,面色阴沉如水,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密信。
信纸上范闲的字迹,如同鬼魅般在他眼前跳动。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与凶狠,“顾辞?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,竟敢在老夫的地盘上耀武扬威?
哼,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!也罢,本座倒要亲自会会他,看看他究竟有几斤几两!” 他猛地将信拍在桌案上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巨响,震得大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,映照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,显得更加狰狞可怖。
他霍然起身,高声喝道:“来人!召集门下所有弟子,明日一早,随本座前往顾辞所在城池,让那小子知道,得罪我玄冥派的下场!”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,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。
战火,比预想中来得更快,更猛烈。
顾辞的几处重要据点,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了袭击。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被如狼似虎的敌人冲散,兵器碰撞声、惨叫声、哀嚎声交织在一起,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