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鼓未歇。
营帐内,烛火摇曳,映照着顾辞冷峻的面庞。“皇上,北齐新败,何不乘胜追击,直捣黄龙?”兵部尚书陈远山拱手进言,语气慷慨激昂。
顾辞未应,指节轻敲桌面,发出沉闷的“笃笃”声。
“拓跋焘损兵折将,元气大伤。此时不攻,更待何时?”陈远山见顾辞不语,复又追问。
“拓跋焘,狐性多疑。”顾辞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,“他新败,岂会不做提防?”
陈远山一怔,面露不解:“皇上是担心……有诈?”
“兵者,诡道也。”顾辞抬眼,眸中寒光一闪,“朕,不打无把握之仗。”
陈远山默然,他知顾辞向来谨慎,只是心中仍有不甘。
“报!”
一名斥候疾步入内,单膝跪地:“禀皇上,北齐主帅拓跋焘,正调集残兵,于五十里外安营扎寨!”
“哦?”顾辞剑眉微挑,“看来,这拓跋焘,还不死心。”
“皇上,不如末将领兵……”陈远山请战。
“不急。”顾辞抬手止住陈远山,“传朕旨意,全军戒备,坚守不出。”
“这……”陈远山面露难色,“皇上,敌军远来疲惫,正是我军……”
“陈尚书。”顾辞打断他,“朕意已决,不必多言。”
陈远山张了张嘴,终是把话咽了回去,躬身领命:“喏!”
斥候退下,营帐内复归沉寂。
顾辞起身,负手踱步。他深知,拓跋焘此举,看似鲁莽,实则暗藏玄机。
“报!”又一名斥候奔入,“禀皇上,苏大人求见。”
“苏哲?”顾辞眸光一动,“宣。”
片刻,苏哲入帐,躬身施礼:“臣,参见皇上。”
“苏卿免礼。”顾辞抬手示意,“深夜前来,所为何事?”
苏哲起身,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,铺在桌案上:“皇上请看。”
顾辞垂眸,目光落在地图上。
苏哲指着地图上一处山谷,道:“此处名为落雁谷,两山夹峙,地势险要,乃是伏击的绝佳之地。”
顾辞凝视地图,若有所思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