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触电般收回了视线。
无他。
起伏的薄被之下,对方显然坦荡过了头。
在某种可怕的猜想里,青年扶着额,陷入一阵晕眩。
或者说,醒来后目之所及的一切,都透着一种难言的荒诞离奇意味。连番冲击,让他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。
有那么一刻,张从宣盯着沉睡的人,很想问出声。
这莫非,是什么刻意营造的恶作剧?
宕机发烫的大脑,拒绝去思考,当下场景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也拒绝接受当下的现实。
青年坐在原地,看着半裹在自己身上,又被对方侧身压住大片的薄被,犹豫几秒,轻轻掀开自己这边,翻身下床。
他得尽快去洗把脸,清醒一下。
然而,刚刚踩到地上。
身后人的呼吸节奏,刹那间发生了某种轻微的变化。
头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敏锐感官,张从宣无需刻意,也能清晰察觉,另一个人在背后发出的种种动静。
甚至种种画面,都自行在他脑海里浮现。
先是模糊不清的低喃梦呓,很快,对方打着哈欠,似乎揉了揉眼睛。随后,对方伸出手,在空荡的身边摸索起原本应该在附近的眼镜。
最终……
“老师?”张海楼稳定、清晰地喊了一声。
语气还带着些许疑惑,似乎不解,青年为什么背对而坐。
有一瞬间,张从宣心都停跳了。
但作为可能犯错的那方,他还是强迫自己做出回应。慢慢地,慢慢回过头,没有直视对方的面容。
目光低垂,他嗓音有些轻。
“楼仔,你……”
“我睡得太死,都没听到下雨,”张海楼撑起身,跟平时没什么区别的样子,笑吟吟打起招呼,“您醒得好早啊~”
口吻随意,亲昵,还带着几分愉快的上扬。
仿佛与平时无二。
张从宣不由看了他一眼,忐忑又难免地松口气。
也许,全是自己想多了?
带着侥幸,他迟疑提醒:“你的手,没事吧?”
张海楼闻声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