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红药,扶我起来。”短促的嘟囔声从裹成巨大“花卷”的被褥中传来。
随着厚厚的被褥抖动,上头铺开来挡火光的书册掉落,滑到一只从被襟探出的手中握住。
“你也颇多话了些,吵得我头疼,睡不着了。”
方才小声叨叨的小侍女闭了嘴赶忙扶起自家主子。
另一旁默默不语做针线活的绿舟递上热茶,忧心问道:“主子可是头疼?”
“不妨事。”傅子笙说罢,从车壁边坐了起来,顺手把书册放到一旁的小案上,她眯着眼睛盯着火盆光,迅速将双腿一盘坐在榻上,拿过茶轻抿一口,舒展了久凝不散的眉头。
傅子笙转头,一张七八岁大尚有些婴儿肥的脸看向红药,徐徐说道:“坐久不知人间月,秋蝉半载活。独隅不过井底蛙,坐井观天下。”
“红药只道细语长,眉间皱可夹蝇。也不怕老的快。”
“主子~您又拿红药打趣!红药不理你了。”红药听见傅子笙嘲笑她,有些不高兴的嘟起唇,将头扭到一边。
傅子笙不以为意,放下茶茗继续道:“昌国与延国路隔万里,天南地北,天寒地冻不足为奇。书读万载,人行万里,你生气是因为你不懂这些道理。”
她看向红药脚边堆成小山的瓜果壳,笑了。“你且知道吃,冬储粮,夏遭殃。日肥渐长,以后有你哭的。”
红药怒气冲冲,伸手抱起地上壳物,呼啦啦地往车窗外不负责任地一扔。
绿舟却显得忧心忡忡,就连傅子笙打趣红药的话也笑不出来。
她犹豫地道:“主子,您出了延国就染上风寒,一直不怎么见好。”
她替傅子笙拢了拢衣襟,“我们此行虽说是伪装顶替帝卿。但昌皇的诏书刚到延国,从未生过病比起您还要健康几分的帝卿就卧病在床,短短几日病重垂危,太医诊治无果,劳女皇与凤后费心劳力。”
她语气惊疑,“绿舟担心……”
傅子笙示意她继续说。
“主子您到了昌国皇宫,恐怕并不容易。”
“昌皇下诏书与阿姐病重,并不偶然。”傅子笙只答了一句。
“但也不是说,就是昌皇捣的鬼。”她打转身子,将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