颗大脑袋。
瘦削的脸上，只剩下一双漆黑如墨的大眼睛。
眼窝深凹，在突出的眉骨映衬下，仿佛一张脸只剩下了这双深不见底的眼睛。
关键是，在他暴露出来的皮肤，脸上、脖子、手背甚至脚背上，都能看到青紫交加的伤痕。
他靠坐在角落里，双手环着膝盖，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，身体也跟着前后晃动。
苏蘅忍着心痛上前，轻声唤他：“小冀……”
霍冀迷迷糊糊地，似乎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，他找到了苏蘅。
她周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，冲着他温柔浅笑。
霍冀下意识伸出手，“苏姐姐！”
苏蘅握住了他的手。
柔软温和的手掌，轻轻地包裹着他的小手。
掌心的温度，那么真实地传来。
霍冀倏地睁开眼睛，却在看见眼前之人时，瞬间瞪大了眼睛。
清冷的月光无声地透过窗户玻璃照了进来。
如同山涧清泉一般，流淌在女人周身。
她戴着口罩，一头长发披在肩头，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。
眼神里充满了怜惜、心痛，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悲伤。
霍冀眨了眨眼。
甚至还悄悄地拧了自己的大腿。
痛。
不是做梦。
“苏姐姐，”霍冀声音很轻，似怕惊扰到眼前的人，“真的是你吗？”
苏蘅出事之后，他虽也和程芜他们一样，试图劝说霍沉渊接受苏蘅出事的事实。
可是，在他心里，他一直觉得，苏蘅不会出事。
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。
就算苏蘅是为了救他。
他劝霍沉渊接受，是因为他知道，苏蘅并不想留在霍沉渊身边，他希望霍沉渊经历这件事后，能放下心中对苏蘅的执念。
可是，在心底深处，看着霍沉渊不死心地寻找苏蘅下落，他又希望能够得到准确消息，苏蘅的确还活着。
这种纠结矛盾的心理，折腾得他几乎睡不着觉。
只有抱着苏蘅送给他的玩具小熊，看着屋子里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