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漆黑,鼎身缠绕着无数痛苦扭曲的怨魂虚影,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邪气!
一个妇人跪在祭坛前。她的面容笼罩在一层不断波动的光影里,模糊不清,唯有一双眼睛,透过时光的阻隔,依旧能感受到那种近乎疯狂的狂热与……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?她穿着古老的服饰,样式诡谲,不属于当今任何一族。
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孩子!一个约莫七八岁、面容苍白精致到不像真人的男孩!正是幼年的谢无咎!
此时的谢无咎,还没有日后那掌控噩运黑鸦的优雅与从容,他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,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与巨大的不解,他徒劳地挣扎着,发出小兽般的呜咽:“娘……娘……不要……我怕……”
那模糊面容的妇人,声音嘶哑而高亢,带着一种献祭般的癫狂:“咎儿!我的孩子!别怕!这是无上的荣耀!融入圣鼎!你将超越凡俗!你将获得永恒!我们一族……我们一族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!”
话音未落,她猛地将幼小的谢无咎,狠狠推向了那座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祭坛中央,推向了那尊邪气森然的缩小版山河鼎!
“不——!”
幼年谢无咎发出凄厉到极致的惨叫,小小的身体瞬间被那幽绿的火焰吞噬!火焰如同活物,钻入他的七窍,灼烧他的灵魂!他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里,倒映着母亲狂热而模糊的脸,以及那尊越来越近、仿佛要将他彻底吞没的邪鼎!
无尽的恐惧、被至亲背叛的绝望、灵魂被撕裂的痛苦……最终,都在那幽绿火焰的灼烧下,凝固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与死寂。
光影到此,戛然而止。第一块残片的光芒黯淡下去,只剩下那片幽绿火焰灼烧后的虚无。
桥上的霍斩蛟倒吸一口凉气,握刀的手青筋暴起。他征战沙场,见惯生死,但如此残忍的亲子献祭,依旧让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。连顾雪蓑都轻轻叹了口气,眼神复杂。
沈砚悬浮于空,金黑异色的瞳孔死死盯着那块黯淡的残片,胸腔内那股因赫兰·银灯消散而积郁的暴怒,似乎找到了一丝……同源的气息?谢无咎,这个一切的幕后黑手,竟也有如此……不堪的过往?
没等众人细想,第二块残片骤然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