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,亦非一家能独吞之席,月璃宫兵锋所指,东麓膏腴唾手可得,声势煌煌,令山越胆寒,此番功绩,当为百峒首功。”
苏慕楠面上笑容不变,眼波却似深潭投石,荡开一丝涟漪,微微一笑,轻声道:
“王家主谬赞,月璃宫清剿山越叛逆,本为道义,百峒东麓局势糜烂,山越互噬,山民苦难深重,宫门不忍,方才出手整肃,些许薄利,不过是战事顺遂之果。”
“倒是王家主,妙计重创嗟摩魋,血染北境百里山河,战报传来,声势之盛,令我宫门上下无不侧目称赞。”
王瑾佑却仿若未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,微微颔首,目光投向回塘下几尾悠然摆鳍的锦鲤,沉声道:
“在下实不敢当,此番不过是拼尽族运,以血肉为犁铧,方在那蛮荒之地啃下这三成贫瘠山野,聊以充数罢了。”
苏慕楠闻言,收起玩味神色,低声道:
“王家主说笑了,北境、东麓乃至整个百峒,无论落在谁手,总归是要能长治久安,方为正途。”
王瑾佑闻言,神色未变,沉声道:
“长治久安……正是此理,百峒久乱,民不聊生,如今局面初分,最要紧的,非是继续攻伐,消耗彼此,而是划定界限,厘清权责,让这山林之间,少些血腥,多些……秩序。”
他停顿一瞬,目光直视苏慕楠那双水一般的明眸,开口道:
“我王家既已占据百峒三成地界,自然当竭尽全力,安抚整管境内山民,至于东麓乃至百峒腹地,其中物阜民丰,非月璃宫这般底蕴深厚之大宗莫能治理,我等必不能、亦不敢觊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