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城门是打开着的,青罗暗想,这是羽大人的行驾啊!他们必然要等他回城了才会关门。骑在当头的白旄仪仗骑,看着路当中站着的这位年青人,愕然地勒住马,问:“你要干什么?”他们口吻与其说是威吓,不如说更像是好奇。难道这小子一个人,就想拦截堂堂羽族八镇之一、厌火城城主羽鹤亭的脚步?白旄仪仗骑耐心地等待回答,同时抬眼望向四周,看是不是还有埋伏。青罗的眼睛被对面那大片的金属铠甲上发射的耀眼光亮刺疼,不得不眯起来。他什么也看不清楚。“石头,”青罗说,拼命地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,同时指望身后的大块头傀儡能给他的话增加一些分量,“把石头交出来就放你们走。”那名庐人卫的铁甲骑兵嘿嘿一笑,不想再搭理他,左手在马上横过挂着白旄的仪仗长矛,右手去腰里掏刀子。青罗在刺目的阳光下突然看到一张艳丽的面具。那是张被蓝色和靛青色颜料涂抹过的、闪动着金属光泽的脸,上面雕刻着可怕的狰狞花纹。鬼脸轻轻地按住了那名武士,用的力气并不大,但那名庐人卫立刻僵在马背上,仿佛冻住了般一动也不动。鬼脸的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这与对面站着的不动声色的木之戊倒是极其般配。“好大的胆子!”鬼脸问,“知道车子里的是什么吗?”青罗咬着牙说:“正因为知道车子里的是什么,所以不能让你交给沙陀。”鬼脸在面具后面不出声地笑了起来,他轻轻地问:“你,凭,什,么,做到这一点呢?”他这么说的时候,向后面挥了挥手,身后千名庐人卫组成的方阵就如一堵没有表情的黑墙,砂石打在他们的盔甲上和脸上,但他们一动不动,只是沉默地扶着兵器,望着青罗。这一幕如此熟悉。青罗在心里苦笑着想,三天前,我只是来厌火城游玩的……那时候我要面对五十人,现在……我一定是疯了。“你一定疯了。”鬼脸冷冷地说,他不再废话,朝后微一摆头,道:“杀了他。”他身后的铁甲武士如同破堤的黑色洪水,汹涌上前。青罗伸手朝怀里摸去。按照部落的习俗,在注定要死去的血战之前,他们都要把自己的魂玉含到嘴里,但这次青罗伸手却摸了个空,脖子上的绳子空荡荡地悬在那里,什么也没有。他有点无奈地放下手来,却发现鬼脸的身子也有些僵硬了。青罗顺着他的眼光扭头向西面看去,只见尘土如同烟柱直升上半天,烟尘之下,杀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