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;他一边赞美,一边摘下了头上的皮帽,露出一头的银发。图马知道,有着金色或者银色头发的,多半是来自宁州的羽人,在他这间生意清淡的极北客栈里,也曾经来过几个羽族远游客,所以他见到羽人不会太吃惊。
“你来得不是时候嘛,”图马说,“三月份,你们宁州已经春暖花开了,瀚州大部分地方的草原也都绿了,但在我们阴羽原,仍然是冬天,牦牛都能冻死。你到苦露镇来,也是为了向北去探险吗?现在可不是季节。”
“你这间客栈真不错,”羽人避而不答,环顾着这座巨大的帐篷,“我也跑过不少地方,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帐篷。”
“在我们的蛮语里,这种帐篷叫做‘卡宏’,”图马说,“北边太冷了,普通的帐篷挡不住风,所以祖先们就发明了这种办法。其实你仔细看,它只是表面像帐篷,内部结构是先打地基、再铺圆木,然后糊上草泥,直到完全不透风为止,已经很接近东陆的房屋了。”
“在这种地方住着,可真不容易啊,”羽人在火塘边上搓着手,“给我来一个房间。需要登记点什么情况向官家备案吗?”
“自从战争结束,这里就没有官家了,”图马回答,“进了卡宏的都是客人。”
一般会选择跑到苦露镇来受冻的旅客,多半都不是常人,这是图马在多年的客栈营生中得出的结论。所以他也不去过多询问来客的情况,既然对方不愿意说,那就算了。他很快整理出一个干净舒适的房间,让这位叫做云湛的羽人住了进去,坐骑也放入了牲口棚。
看来云湛一路跋涉来到这里甚为辛苦,所以他大睡了半天加一夜,到天明的时候才醒来。据他说,他从东陆的宛州出发,走了快一个月才到达这里,浑身的骨架都快被马背颠散了。
“已经很不错啦,看来现在的官道修得挺不错的,海运也很方便,一个月就能从宛州到阴羽原,&rdquo