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去雁都就好啦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也得去翻山越岭,”云湛没精打采地回答,“从地图上看,公孙蠹的家乡离天启城并不远,但其实是一个山村,听说山路很难走。”
两天之后,云湛走进了锁河山脉西南麓的河西岭。此地虽然距离天启不远,却半点也没沾到帝都的光,始终是片贫瘠之地。云湛跟着向导在弯弯曲曲的狭窄山路上不知转过了多少个弯,眼前才出现一个灰蒙蒙的村子。一群衣衫褴褛或者完全没有衣衫的小孩正在村口追逐打闹,扬起重重的尘土。
云湛捂着鼻子,穿过尘烟走进村里,心里略微有了点希望。在这样一个贫穷破败的山村里,公孙蠹这样的人绝对已经算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,随便拦住谁肯定都能打探得到相关的讯息。
但出乎他意料,村里压根就没人听说过公孙蠹的存在。这个在九州各地都鼎鼎大名的铁血神捕、敢和皇帝对着干的提刑官,在他自己的家乡却籍籍无名,没有任何人知晓。事实上,整个村子上百年来都并没有复姓公孙的家族。
“提刑官?名捕?”老眼昏花的村长哑着嗓子说,“离我们太远啦。我们连皇帝叫啥名字都不知道,不也一样过活么?”
这话有理。云湛叹了口气,慢慢想明白其中的原委。公孙蠹原本只是个化名,当年那个从破落的家乡离开的倔强少年,一心想要出人头地,所以连自己的原有姓氏都抛弃了。虽然由于身入官家必须登录原籍、以至于他的来历不得不暴露,但姓名却已经更换了。这不过是人之常情,不过是那些想要扔掉过去、在繁华的城市中重新寻找人生的人们的共有心态而已,只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,给云湛带来了意外的麻烦。
他想了想,决定换一种思路。虽然公孙蠹已经成为了没用的化名,但就这个村子的状况看来,能到城市里讨生活的人应属凤毛麟角,何况公孙蠹还曾带了一个侄儿走,那就更少见了。他连忙向村长询问,是否有如此这般的一个被带走的人,村长立刻回答:“这个嘛,还真有,得是在十七八年之前了吧?&rdq