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别业内,颠钗靠窗而坐,看着外头发呆,她每天几乎都如此,从不多话多行。王生走进来,招呼她道:“颠钗,过来。”她回过头,王生展颜一笑,“告诉你个好消息,爹说可考虑让你入门做妾。”颠钗愣愣看着他,她脑中并不知何为做妾。王生见她没有反映,还道是她不信自己,上前两步,在她身旁坐下,搂着她道:“你可以入我王家的门了。”颠钗“哦”了一声,靠在他胸前不语。片刻后,突然抬头问道:“那迎香呢?”“啊?”王生一楞,略一思索,才明白她所言为谁,皱眉道:“忽然提她做什么?我早已同她解除婚约了。”“我要带你回去。”颠钗轻声道。王生没有听清,还当她在纠结那事,哄道:“莫要在意,我早已同她没有任何干系了。还记得那次她找上门么,你不也去门口见了她的吗?那时候我就同她说了,她既曾被贼人所劫,多半已失了贞,我为何还要她呢?哎呀,你不要多心,此事只是我的借口,我不看重这个,否则干嘛非你不可呢?”他对颠钗笑笑,接着道:“我连那支定情的簪子都扔还给她了,幸好未曾当掉,否则她找上门来,我不归还信物,如何解得下这婚约?她还算要点脸面,见我这般,自己也识趣,拿了簪子就走了。你放心,我没娶夫人,身边就两个侍妾,以后你入了门,还不都拿你当主母看?没人能欺负了你去,来,看这个。”他走到一旁,从床下拖出个箱子,喜滋滋地打开来,对她道:“瞧,西域来的寒玉匣,东西放进去可保持不腐,虽不可永固,但即便暑天,也保得住一月不朽坏。这边还有个锁扣,这么一拉、一扣,就落了锁,旁人决计打不开来,须得将这铜篾片拨到此,再将这儿一压、一提,才能打开,设计得可精巧吧。莫看它名为玉匣,其实致密轻捷,小儿也拿得动呢,喏。”说到这儿,他将那箱子举起来,在空中挥舞,脸上露出稚气的笑容,似乎把玩着一件心爱的玩具,“这东西是一个行商朋友送我的,十分有趣,我还未想好放何物进去呢,你也帮我想想……”
颠钗似不曾看见,只木木地说道:“我要带你回去,答应她了。”王生这回听清了,放下箱子,楞道:“去哪里?”“迎香那里。”颠钗站起身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王生不解,“颠钗,莫要说胡话,我同她早就一刀两断……”话音未落,颠钗突然扑上来,拉着他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