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忍不住……”“禾花知道,”禾花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,“诸梁别哭了,公子已经放了你了。”沈诸梁一下又一下吸着鼻子啜泣:“他太坏了,总是变着法子欺负我!”怪只怪沈诸梁太过出挑,自小就博闻广记,皇宫内的老师皆称赞他天纵奇才,如今就连陛下也对他宠爱有加,时常让他在大殿上与众臣问答。或许是因为觉得他太过抢眼,熊弃疾自小就看他不顺眼,向陛下求得他做伴读,结果却只是变着法子欺负他,让他做人肉箭靶,或是将他捆在马后奔跑,有一次甚至命他从烧得火红的炭盆中取币……每次都将他折磨得伤痕累累。禾花急忙捂着他的嘴:“嘘,诸梁小声些,若是被人听到了传到公子耳朵里,就更没好果子吃了。”“那怎么办?他迟早会将我尿裤子的事传遍皇宫,我本就无依无靠,这下我更无立足之地了,人人都会像他那样欺负我,”沈诸梁哭泣道,“这样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,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禾花安慰道:“怎么会呢,诸梁虽不是公子,但也身份尊贵,您的曾祖父与公子是同等地位,并不需要妄自菲薄啊。而公子弃疾虽淘气,大抵也是因为年幼,过几年长大了自然会收敛的,诸梁莫要想不开。”“收敛?怎么可能,他长我几岁,读书比我多,应该知道尊老爱幼,但他还不是开口叫大夫老乌龟?对大夫尚且不尊重,又怎么会爱护我,过几年恐怕只会变本加厉!”沈诸梁越想越是这个理,一时脑热,竟一把推开了禾花,向着河边跑过去。这河水湍急,前几年河涝时死了不少人,每年失足落水淹死在河中的人不计其数。曾经有个村民,不慎落水后被人救上岸,死里逃生后,大哭不止地说:“这河里有妖孽啊!有妖孽!会抓着人的脚踝向下拉!”自此以后,人人都说这河水邪门。沈诸梁鼓足了勇气,双手扒开河岸边的草杆,毅然决然地将头贴在了河面上。侍女着急万分,提着裙摆跟上来:“诸梁,莫要掉下去了,这河中有妖孽,小心被一口吃掉!”沈诸梁赌气说:“我就是要那妖孽来吃了我,送我去阴曹地府,也免得我日日受欺凌!”禾花伸手要拦他:“诸梁,诸梁!不要啊!”“若我化身厉鬼,定要回来找熊弃疾!”他纵身一跃,还是落入了河中。河水很凉,完全辨不清方向,水自四面八方灌入他的耳中鼻中口中,呛水导致头脑变得晕眩。他不自觉地开始挣扎,这个过程中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