刎明相座前,随明相去了。是死是活,李将军给个准信,别耽误功夫。”
熊德厚说得正气凛然,不卑不亢。李彦宗半晌没有说话,只有荒原上风旗猎猎。终于,李彦宗还是说道:“寡人也听闻过明可名一些事迹,他也算配得上寡人之敌手,理当归葬。今日寡人便封你灵桓将军,世代替明可名守墓。”
“谢李将军!”熊德厚抱拳行礼,跪地朝轮椅上的尸体连着三个响头,血流满面。
一声号响,李彦宗退兵了。数千人走了许久才走尽,从脚步声中就听得出他也到了强弩之末。若是今日并非我的幻听,真的来一两百生力军,我也就不必躲在轮椅后面演双簧了。
“好生葬了他吧,真是罪过。”我指着轮椅上的那具尸体对熊德厚说。
熊德厚抹了把脸,道:“刚才真是吓死俺了。”
我笑道:“俺看你倒是挺无畏的,汗也没咋出。”
“战战兢兢,哪里还敢出汗啊。”熊德厚也笑了,一咧嘴,露出一口白牙。
我深深吸了口气,道:“你背着他往西走吧。”
“那明相……”
“我要留下陪陪这些兄弟,你明天来接我就是了。”我猜李彦宗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,估计是等着我们自以为安全的时候回马一枪。所以,演戏要演全套。
看着熊德厚背负尸体远去,我躺倒在湿湿的地上,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血和尸体的腥臭了。
一夜无事,偶尔有几声尚未死透的兵士发出的呻吟。我很想过去帮一把,不论是叛军还是我军,总是大越子弟。可惜我心有余力不足,只好眼见着好不容易燃起的生命之火再次熄灭,彻底地熄灭。
到了天明,还不见熊德厚回来。一直等到太阳都出来了,才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响,约莫着有十来骑。
我有些心惊,扯过一套叛军的盔甲穿戴起来,又散了发髻,拿血泥涂脸。下半身想是来不及换了,我只好用力拉过两具尸体,压在身上,倒下装死。很快,马声渐进,听他们嚷嚷的口音,正是山南土话。
我不懂山南土话,只是从他们的声调里猜了七八分。那个领头的说我还没有死,一定是藏在死人堆里,让属下好好寻找。那些兵士自然奉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