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城,也不会要汉平,若是来攻清平的敌军强硬,我也不会在清平住那么久。有人说兵势如水,是水就要活,死水只会发臭。
九月三十,我军郑欢部出现在春川山口之后,两军夹击春川关。倭奴绝对想不到我居然悄悄派了一万人翻山越岭。所以他们更加想不到,他们见到的一万人之后,还有两万人。成敏沐英杰这对搭档,扫荡了春川山口南方的几个小城,招募当地壮丁组成了高济营——辎重营。
倭奴守春川关的兵力在八千至万人左右,困守半月,终于决定出关血战一番。我不是什么时候都会下赌开盘的,所以北面有阮睦、盛存恩、刘钦三营,南面是我郑欢、成敏、沐英杰三营,战力相当。当然,崔镇泰统领的高济营还只是一群乌合之众,算不得战力。
兵法说五倍击敌,我现在三倍,估计也有一拼之力。
倭将选对了方向,却选错了时机。
我说他选对了方向,是因为他选了我这边。他一定以为“越大夫明”的旗号只是虚张声势,没有一个主将会随军走上百里山路,冒那么大的风险突击敌后。
对我来说,他选对了。
我说他选错了时机,是因为他现在才出关血战。若是我军刚到,他们便给我们一个下马威,或许我会有些心烦意乱。若是十天前,趁成、沐两军伏击倭兵援军时出关突围,郑欢的正威营恐怕又要来次血拼。但是现在,三万大军严阵以待,他来只有投降或是送死。
对他来说,他选错了。
我虽然不齿犬三的为人,却常让他告诉我倭国乱战之事。从他的故事里,我知道倭奴有种精神叫做“武士道”。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忠君爱国的一种,却显然觉得他们有违常理人伦。
血战三个时辰,天色渐暗,双方鸣金收兵。我终于明白了站高远眺的好处:即能把握战况,又不会看得太清楚。每每看到底下一蓬蓬标出的鲜血,我总是抑止不住地有些发冷,实在难以想象冲在第一阵的人是怎样一种感观。
三营损耗共七千余人,算是很大的伤亡了。我轻轻地在战报上落了印,交给孙士谦备案。
晚间我让戚肩推我出去透透气,走出没多远,我便听到一个稚嫩的哭声。或者,说得准确点,该是抽泣。男儿有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