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百战而不殆。或不知己不知彼者,非将也。”
我不知叛军,甚至连自己已经是骄兵都没有看出来。
大帅是以勇将著称于世的,看他年纪若此都还披甲杀敌足以想象其年轻时的勇猛。刚而易折,此言不虚。不过作为军师,我居然不能识破敌将之计,导致主帅殉国,实在是毕生难以忘怀的惨痛教训。
尤其是大帅待我如子侄……
“先生,用些点心吗?”戚肩偷偷又睡了一会,现在醒了。
我摇了摇头,道:“现在时候还早,伙房的人才刚起来,别去讨人嫌。”
戚肩出了帐,一会儿端着一杯茶进来,轻轻放在我的案头。
“先生,生死有命……”戚肩突然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我继续看着兵书。
“先生太过仁慈了,所以才会有这些烦恼。”
我放下书,叹了口气,道:“当日恩师传我兵法之时,曾劝戒我少造杀孽,现在,唉……”
“即便连孙宜子也不敢说自己少造了杀孽吧?”戚肩反驳道。
“止戈为武,武乃因止戈而成。占戈是战,战本就要占敌先机。我烦恼的是自己总不能占敌之先,处处受制……大帅所信非人,我实在是个庸才。”我瘫在座椅上,喃喃自语道。
“先生!您若是庸人,怎能千人夺得阳关?”
“侥幸成事,怎能拿出来炫耀?”
“但是先生您破珐楼城的确是妙计啊,即便是孙宜子也不过如此吧。”
我皱眉摆了摆手:“孙宜子谥号‘宜’便是进退有据,攻守得当,世人称其为‘子’,可见他确是兵起三代之衰,五万人横行天下三十余年不曾遇有敌手。我比之孙宜子,就如朝露比之沧海,相差何止以道里记?”
师父曾说他自己和孙宜子相比就如同池塘比之瀚海,我说自己是朝露,或许还高估了自己。
戚肩见我不悦,不再说什么。两人默默等到天亮,司时监吹起晨号,我示意戚肩推我出去。
空气新鲜得让我的鼻子有些发痛,差点眼泪就流了出来。三三五五的兵士刚从帐里出来,见了我急忙行礼。
“去找史将军来见我。”我对一名兵士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