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颜生作为不忘旧旸的书山大儒,也随他而去,这当然代表了书山对暮鼓书院的支持,也是因为他心中永远的痛——
旸国作为东域霸国,在社稷混乱的时候弃守海疆,引发了旸谷独立……此可谓国失其节。
他无法挽救什么,但作为旧旸末代太子太傅,仍愿意体现旸人在这个时代的坚守。
历史上旸谷有过危机,他都亲自下过山的。
在那场熊熊燃烧的烈火中,东望援军而不见的他,未尝没有怨愤过,但时间终究给他带来了答案。
于末代旸帝的立场上,旸谷背叛了旸国。但恰恰是旸谷,传承了旸国最后的精神,维护了青帝的高贵品德。成为太阳宫最后的一面旗帜。
今日他亦前往祸水,以老儒剑续春秋事。
等孽海事了,他还要再寻罗刹。
倒是白歌笑还站在树台外,茕茕一身,怅然有思:“不知道子先生和镇河真君此刻在聊什么。”
“白院长等会儿可以问他们。”礼恒之双手怀袖:“其实我也好奇。”
“您也好奇谁是神侠?”白歌笑看着他。
礼恒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看着云海,像是看着历史迷章。
白歌笑摇了摇头:“中央帝国想要一举荡平孽海,孽海三凶也求脱困多时。此中风波,恐非一时能止。我亦不敢疏忽,须回青崖坐镇——”
她看着前方,忽然觉得那一望无际的树台高原,像一座永恒的墓碑。
树已经死了,为什么还不腐烂呢?
“书山有路,勤为数载。学海无涯,念有三秋。”
“镇河真君出来,跟他说……”
“时间是他的朋友,不要急于一时。”
她转身往外走,襦裙过石径,山高雾渺,云烟似梦,像是一幅仕女画,走进了山水画中。
其实很想跟有些人说这句话。
但那人不可能再听到了。
树台外的人,顷刻聚来,又顷刻散去,便如云霭。
礼恒之当然守规矩,最后只剩他一个,静静地站在树台前,像是这片高原最后的门户。
……
这是一扇木门,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