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战死祸水,就不免让人生疑……
夏君撷的罪行里,有一条是“妒杀少年天骄”。
而孟天海所化身的血河宗第五代祖师、治水第一人傅兰亭,也有掠夺根骨的秘法传下。再结合夏君撷“于前路无望”……
夏君撷同霍士及的交往,便似乎有一条清晰的线。
那些少年天骄是被妒杀,还是被炉杀,因此很值得商榷。
但姜望要是早来那么几年,在孟天海还未战死,血河宗宗主的秘密还存在的时候,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情上来的。
同样的人,同样的地方,只是拜访的时间不同,世界就那么不同。
有时候回答历史的,只能是时光。
前山华屋堂皇,灯红酒绿。后山木屋一间,烛灭尘结。
夏君撷就在房间里,用很多道封镇隔绝自己——想来也不可能是单纯地在祭奠他师父。
姜望的食指停在门上,没有推门而入。
他就在这里等止恶。
等一个或许能回答很多问题的答案。
很多事情他只是不说,有些人他永远都记得。
他在降临的时候,就已经开始接触这个历史片段里的天道——这里也是现世天道的一部分,自然谈不上掌控,但也可以具体而微地把握细节。
天道的确被拨动了。
的确是有世尊天契的力量……它也的确被拆分。
结合书山史简的记载,凶菩萨正在使用世尊天契,做前期的战斗铺垫。大约一炷香之后,才是载入史简、抹掉了是非山的那场战斗。
他静静地等着。
神秘华贵的天君袍,和这荒芜的后山木屋格格不入。挺拔身形,垂下倾斜的影子。
这时天上有月,堆了他一身的雪。
显得寂寞又皎洁。
门后却有一个声音响起——
“道历三三五七年,在下略备薄酒,以待后来……君既载月而至,何故徘徊门外?”
夏君撷?!
姜望的眉头微微扬起,没有说话。
木屋里夏君撷的声音还在继续——
“我在时光头,君在时光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