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。他竟然不肯教自己武功,这可万万没有想到,难道只是为了母亲的话?沈瑄的眼前,吴剑知的眼神忽远忽近,捉摸不透。他心里烦闷,披衣下地到外面走走,听见洞庭湖水波浪连天,在夜色中拍打着石岸。忽然觉得虽然回到了这三醉宫中,也只是像坐在一个漂移不定的小船上,风浪中摇摇晃晃,不知流向何方。
走了一会儿,忽然听见吴夫人的声音:“我就是不明白,你为什么不收瑄儿做徒弟。”
沈瑄一凛,知道已到了吴剑知夫妇的窗外,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下去。吴剑知却道:“我知道,霆儿资质本来平平。瑄儿却正好是一块好料。但不让他习武,这是他母亲的意思。”
吴夫人斥道:“借口!你别忘了,瑄儿是师父惟一的孙子,当日师父在时有多疼他——大家都对他给予了厚望。就是为了你妹妹一句糊涂话,耽误了他十几年。你不赶快给他补一补,如何对得起师父?”
吴剑知正色道:“江湖险恶,我妹妹没有说糊涂话。”
吴夫人奇道:“什么江湖险恶,二师弟自尽三醉宫,死得那样惨烈,只怕瑄儿应当学好武艺为他爹爹报仇才是。”
吴剑知叹道:“你不明白。”
吴夫人冷笑道:“我明白,我怎不明白?二师弟当年与你妹妹怄了气,你们兄妹俩耿耿于怀,所以如今你就不肯教瑄儿武功!”沈瑄心中大奇,自己父母不合,这倒是从未听说。
吴剑知急道:“师妹,你都在说些什么呀,毫不相干的事情嘛!你总该信得过我,我这样做,都是为了瑄儿好!”
吴夫人沉默了一阵子,又道:“我不赞成。姑娘不过是怕他沾惹江湖恩怨,可是他的一只脚,已经踏了进来,你若真为他好,就应该教他武功,这才能把他约束在本门之下。你不见卢长老的信中说,瑄儿迷恋天台派那个小妖女,今天的情状你也看见了,这岂不是冤孽……”
沈瑄暗道:“原来卢澹心给他们写过信了!”忽然又想起了蒋灵骞和卢澹心所说天台派那段往事恩仇,心里乱了起来,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。
沈瑄这一夜心情激荡,说什么也睡不着。一忽儿想到吴剑知的冷漠暧昧,一忽儿卢澹心的话又反反复复在脑海中翻腾。他本来早已打定主意,不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