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母生吾身体,吾无能侍养,吾弟孝侍多方,真是可敬可法。“对匡子说:“吾乃玉华仙子,因赴蓬莱,偶作妄想,思作女身,遂投凡世。虽真性不移,犹然男胎,而夙孽缠身,淫魔不肯饶我。前则失身南院,后则簪笄从君。孽缘所使,不得不然。感君情侠,保孤教育,吾事以毕,孽亦顿消。复此真身,超然物外,再不复入人世矣。君自珍重,无复我念。”状元披宣诏敕,摘凡谢恩,道:“愿皇祚永昌,万岁!万岁!万万岁!摘凡欲辞去,众人固留,摘凡曰:“心去意难留矣。”谢了一声,飞身上鹿。众人扯住号哭,他把风云角一拍,雷声响处,鹿足腾空,起在半天。摘凡道:“列位珍重,我去也。”云霞飘渺,倏然不见。回视道童两人,亦在空中,壶盒杳无踪迹。道童曰:“列位不要哭了,我师父好到蓬莱弱水也。”
众人哭了一回,只得收拾归家。状元回京徼旨,奏明前事。敕辽东文武,谨加防守。未几而开元、广宁、辽阳俱陷焉。八千女鬼,却应在魏忠贤“魏”字上,仙机过后方知,岂是当时可测?其父归家,与其母同食火枣,遂不复饮食,入武夷山,后不知所终。其弟果发甲。蒋氏与匡子俱至百岁,一朝无事,匡子曰:“摘凡差人请我。”而卒。高尚书与夫人分食胡桃,白发复黑,齿落重生,寿九十有七,无事而终。高氏果生一男一女。状元感摘凡教育之恩,以女嫁其弟之子,同朝为官,俱有德政,位至三公,世世婚姻,甲第不绝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