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声道:“她并未同我关在一处,见贼头时才再见到她,跟我一般,也是个上供的猪猡,颤巍巍跪在另外一边,满脸泪水,眼巴巴看着一路上同她轻言软语的那人。那人却似不认得她了,冷着脸朝向另一边,恭敬等他们大当家上来。”“意料之中。”头颅并不奇怪。迎香呆了片刻,又幽幽道:“那厅十分阔朗,乌压压围了满地的人,我先被扔在一旁,有人踢我,叫跪下听话,我只能跪下,在旁看他们整整齐齐拜过神位,献过酒水和三牲供奉,领头执事的喊了几句话后,众人才分等级入座,大多数人则是站在外侧,恭恭敬敬侯着。待他们行完这一套规矩,我已跪得膝盖针刺也似的疼,听见有人喊了一声‘恭迎大当家’,这方是正主儿出来了。我一听大当家,浑身就发紧,路上那汉子说要把我先给大当家过目,若他看上了,就……我本来一直怀着逃走的心思,那时刻却万念俱灰,心头打鼓,觉着此刻怕是不行了。思前想后,打定主意大不了一头碰死在地下,也不要受这些贼人羞辱。正在这当口,已有人提了我扔到厅中央去,请那大当家过目,小丫头也被拎过来,同我扔在一处,四周响起一片哄笑声。”头颅沉默不语,静待她后文,迎香咽了口唾沫,慢慢开口道:“我……我不敢抬眼看那大当家,他似乎也对我们兴致不大,只跟众人口沫横飞地说什么教主,说这趟终算是开了眼,见得大场面,才晓得天底下竟有这般神威人物,年纪既轻、功夫极高、威仪又盛、更有千百般摄人气魄,通身邪魅冷峻的气度,哪怕不晓得他功夫独步天下,只要一见他这个人,自然膝盖骨就软了——简直把这人吹捧得比皇帝还厉害。底下人却个个听得心荡神驰,连连附和,赞大当家了不得,竟然见到了教主,教主英明神武,天纵神才,寨子里有了教主庇佑,必将威慑江湖。那大当家受人吹捧,更是喜乐非常,高声宣布再过数日,教主会途经此地,受他诚意邀请,将来寨中一晤,自己赶着回来,就是趁这几日做好安排布置,恭迎教主,到时候大家都可上前拜见瞻仰。听得此言,厅上顿时群情欢腾,直如新年一般。”
头颅冷笑两声,迎香深深沉浸在回忆里,似未曾听见,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。“等他们都平静些,一路带我们过来的那汉子便上前来,跟那大当家说了好一通谄媚的话,又指着我们道‘这俩丫头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