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妄图以毒攻毒而已。如此荒谬的想法,怎可能有效?为此迎香也不曾费心,只拿现有方子配了几份供佛的香料便打发掉了。
一天天如流水般东去,眼见得与竹丽的十日之约到来了。这日从早上就闷得很,迎香担心返潮坏了香,打开检视几次,所幸香料都还好。新制好的春宵百媚香静躺在匣子里,散发出醉人香醇,包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蜜,似在等待、在期盼,旖旎多情的味道让迎香查看时都愣了,若非龙蒴叫她,还不知要在匣子前呆站多久。她一整天都有些恍惚,心里似有猫在乱跳,总不时去瞟门口,盼竹丽已经到了,但心底又有隐约害怕,怕她真到来。就这般惴惴不安,直等到日影西斜,才听门上传来叩击声,竹丽柔媚的嗓音娇笑道:“我来拿香了。”迎香应了一声,三步并作两步飞跑过去打开门,看到来人,不由眼前一亮。今日竹丽上了新妆,蛾眉轻描,朱唇漫点,鬓边垂着步摇,脸上透出迷蒙春色;一身精致的艳红苏绣长裙,娉婷倚在门边,衬着背后透过来的夕照,越发显得肌肤皎白如月,身姿玉山横斜,似正有股盈盈春波从她身上扑面而来,叫人心荡神驰,醉意陡生。迎香纵是个姑娘,此刻也不由脸上一红,支吾着招呼她进来坐。竹丽慵懒一笑,声音如蜜,“不坐了,这就要出发,我要的香做好了么?“做好了,我给你拿来。”说罢返回去拿香,捧着匣子出来时,见竹丽已到了院中,看着院内那棵大树出神,半晌,叹了口气,转头朝她微微一笑,摇头道:“曾许约春园近处栽小柳,转眼是橘子梢头果满枝。”迎香闻言心头一痛,不及搭话,竹丽已过来携了她的手,拿过香匣,回头朝屋内高声道:“当家人,你娘子同我约好一道去王家见证他的因果,此刻便出发了。我应承你,如何去的,定如何给你送回来。”说罢朝她扯出一抹苦笑,道声走吧。房内静悄悄的,无人回应。迎香似陷在梦里,点点头,同竹丽一道往外走去。两人穿街度巷,往城南而行,一路所遇之人似乎皆不曾看见她们,自顾自地做事,迎香向他们投去探寻的目光,这些人却如泥塑木雕般全无知觉。她感觉脚下所踩并非实地,而是绵柔云朵,远近难辨,高低不一,每一步都迈出去了,但每一步又都只像是在倒转的轮上踏步,移动的是周遭画轴一般的街巷车人,而非自己。迎香猜这定是竹丽使了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