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绝非神思恍惚或对人存了什么偏见,才如此在意龙蒴。他也非首次从龙蒴身上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警惕和刺骨的危险,就当是他数年捕快生涯积累下的职业敏锐也罢,是他与生俱来的灵性也罢……想到这里,何长顺一愣,忽然忆起当年,他还在杨老师傅门下学武,某日有位游方道人来访,见了他,笑着看了半晌,对杨老先生道:“竟是个颇有灵性的,偏偏被你得了,若随了我,怕是会更有出息呢。”师父听过,大笑起来,抚须道:“长顺,道兄赞你天资颇高,可愿随他去修道,日后斩妖伏魔?”“不去。我要学武术,当捕快。”“呵呵,各人自有缘法,勉强不得。少年有志乃是好事,这点灵性于你当捕快也有助益,起码不易着了妖魔的道儿。”道人笑道:“须知衙门也不是清净地,若真做了捕快,日日在官道上奔忙,所见所闻胜人十倍,兴许哪天碰见个别不可以常理窥测之事,也在意料之中。”……何长顺心头一震,这段插曲,他向来只当作少年时的一点逸闻,从未放在心上,此刻回想起来,竟让他冒出些许荒诞想法,实在惊世骇俗,急忙摇头压下去。但不论如何,龙蒴此人必有什么问题,才会产生这股让自己不安之感,更让人不安的是,自己竟对此摸不到任何方向,这些感受究竟从何而来呢?何长顺摇摇头,走至巷底,又折返过来,反复两次,眼见得天色擦黑,他一咬牙,抬手叩上龙府大门。迎香正在院里收拾,听得敲门声,还当是龙蒴回来了,上前开了门,也不及打量来人,嘴里便说笑道:“这么快就回来了?你的神通越发有趣……”一语未完,抬头看见是何长顺,顿时变了脸色,僵在当场。片刻后,迎香朝后退开一步,有些不自然地问道:“是,是何捕头?我还当是……不知有何贵干?”何长顺看着她的反应,心下疑惑越发凝重,却也不点破,笑问道:“也无甚大事,只是这几日不曾过来巡视,不知翁家还有什么动静没有?”
迎香感到有些奇怪,翁家动静问自己做什么呢?自己现下名义上是龙蒴的娘子,合该恪守妇道,数日来皆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,即便巷口翁家真有什么,自己如何知晓?何捕头问得有些莫名了。思虑到此,她摇摇头,反问道:“何捕头可是想找外子询问?他这些时日出入得多些,于巷口那边见闻远胜过我,不过此刻他不在,捕头可择日再来,或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