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交握。她紧张。
行踪确定,家丽不太想去。
小玲对里头喊:“妈!反正,要是老六虐待你欺负你,我们给你撑腰!”
电话打过去,李文忠女儿接的,先是确认,老母亲在这,凑合住在员工宿舍里,再是解释,不是他们不说,是老母亲不让说。说是要在这清静几天。
还是没动静。
还是建国想起来的。在这座城市里,除了家,刘美心能去且愿意去的,恐怕只有曾经的酱园厂——如今的春燕酿造公司。企业改制之后,厂子被承包,算私营公司。法人代表李文忠,也是家丽的熟人。她曾经一度想把美心介绍给李文忠续弦。
家文上前,“妈,这都在外头站着呢,您先把门开开。”说着推了推门。还是无效。又要敲门。
“有完没完?别在这站着耽误事!”家喜手握笤帚,“跟旗杆子似的。”家欢一扭头,走了。
家丽拦住家文,对窗户缝说:“妈!我是家丽。”
家欢想打人,站在那不动,运气。
还是静默。空气中飘来酱油味。
“用不着,”家喜翻着白眼,“什么台阶不台阶,都是人,谁比谁棍?(土语:厉害),我就在这站着,不用下也不用上。行了,我弄完就过去,酱园厂,记住了。”
家丽吸一口气,恳切地,“其实我今个是不想来的,之前闹成那样,我也是被赶出来的。可还是来了。不为别的,就因为这一辈子只能是这样,你是妈,我是女儿。这个关系到什么时候也变不了。你真有事,谁也不能装瞎,说这个不是我妈。你也不能说我就不是你女儿。你要真想在这住,就住。不过要是有什么问题,我看还是回家说,铺开了摊平了,该什么就是什么。人在做天在看,人人心里都有一把秤。妈,你不开门,我们就走。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大姐叫我们过去,你还不趁着这个机会,就坡下驴,把关系都补一补,给你台阶你还不下?”家欢恨道。
哗啦一下,门开了。刘美心和五个女儿对峙。目光扫了一圈。
“哪样了?这样那样的,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。”
她问:“老六呢?”
家欢掰开了说:“何老六,你真打算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