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过他看素卦的眼神,虽然只有一眼,但是她永远都记着,清清楚楚的记得,祈祭眼神的注意——而他看她,是完全,不相同的。然后,祈祭云游的时间在缩短,他似乎突然对那个称之为“家”的院子有了兴趣,他回院子,然后关在他自己的房间里,不知道在做什么。虽然他回家,并不是看素卦,也没有找素卦,但是越连心里的不安,从他看了素卦一眼的那一天起,就一天一天,酝酿着,酝酿着。那种酝酿,几乎都酝酿成一种“等待”了,她是术者,灵性本就比普通人强,那一种不祥的预感——有一天,祈祭回来,而素卦居然不在院子里。越连那时候几乎立刻是直觉的知道,要出事了!她不知道什么时候,就对素卦的存在很关心,凭借着术者的感应,她很容易就知道,素卦在,还是不在,虽然,她从来没有向他多看一眼。但是她不知道,原来,祈祭也一样,凭借着感觉,感觉着素卦的存在——而那一天,他不在!感觉不出,他去了哪里。那一天。不是莲,也没有月。祈祭先是出了房门,看着那一塘的水,满面的不耐烦。然后他转过头来问,“他上哪里去了?”越连没有看过他如此恶毒的眼神,就好象是她把素卦藏了起来,冷冷的回答,“不知道。”祈祭在那一瞬间把整个院子里里外外都过了一遍,他的身法很轻,一水云袖之间,拂遍了所有的房间。越连冷冷的看他——在作无益之功,术者的感觉,足可以清清楚楚的确定,素卦不在这个院子里。祈祭看见了她眼里的嘲弄,“越连!你转过头去,不要看我!”
他在命令她!越连昂起了头,显出了她颈部优美的线条,“你不是说,叫我从那一天开始,不要叫作‘越连’?”祈祭刹那间暴露出极强的杀气,暴戾的看了越连一眼,然后扬起眉,一字一句的道,“你转过头去,不要看我!”越连就是看他,挑衅的,冷冷的看他,“你有什么怕我看?我又不是月,也不是莲!你的月和莲不见了,难道你怪我?是我弄丢了吗?”就在他们两个怒目相视的时候,素卦悠悠进来,他什么事也没有做,只不过,似乎去山边,折了一只新的睡莲花。一只带露的睡莲花,淡黄色的,如月色,也如倦色。素卦从他们身边走过,一眼也没有向着祈祭和越连多看。祈祭什么也没有说,他立刻回了他的房间,连一眼也没有向素卦多看,也连一眼也没有向越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