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夏公子的怪人朋友?他拼命念叨,说你会从天而降。”水云却看了看山崖,接话道:“谁想到是从地下爬上来!”水云说话直,易厢泉听了先是一愣,随后温和道:“他总爱吹牛,你们不必当真。我路过此地,见山崖下端有老人尸首,就想办法带上来。死者为大,至少先把老人家安葬了。”他脸上皆是平和神态,感觉很是和善,三个小辈一看便觉得他是好人,何况他还是夏乾的朋友。几人叽叽喳喳说了几句,又忙着去后院抬棺材。他们在一边忙着,易厢泉却突然转身看向凤九娘,脸上挂着礼貌的笑:“不知夏乾在何处?”凤九娘听后,脸上抽搐了一下。这个人年纪轻轻、模样清秀,看起来温和有礼、毫无害人之意,可凤九娘就是怕他。因为这一句“夏乾在何处”不问别人,独独问了凤九娘。凤九娘一时没开口,待反应过来,却生怕自己做贼心虚,遂赶紧道:“不巧,他今日清晨刚离开。”凤九娘说话明显底气不足。易厢泉的目光冷了下来,把头转过去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屋子。饭厅的门敞开着,饭菜被吃了一半,碗筷四双。良久,他开口:“夏乾何时离开的?”凤九娘迅速道:“清晨,已经说过。”“具体时辰?”凤九娘慌张:“我记不清了……”“那你是看见他了?他临走之前和你说了什么?”“我——”“也‘记不清’了?”易厢泉的目光如刀,看向凤九娘。片刻之后,他转身看了众小辈一眼,用波澜不惊的口吻道:“诸位皆不记得?”几个小辈合力将孟婆婆放入棺中,黑黑上前,斜眼瞥了一眼凤九娘:“我们昨日喝醉,今日太阳高照醒来,夏公子已经不见了。”凤九娘悄悄侧过脸去。易厢泉快速地、不易察觉地扫了大家一眼:“他的行李呢?他昨日可曾说过要走?”吴白点头:“行李不在了。他说过要走,但是——”“但是想不到走得这么早。”凤九娘接话道。此时,厢泉的目光一下子投向凤九娘。清澈如泉水的目光,凤九娘觉得自己的影子映在他的眼睛里。
易厢泉问道:“只有夫人看见夏乾离开?”这“只有”二字略重了口气,令凤九娘心生不快。她点头道:“对,我亲眼看他离开的。夏公子也是担心曲泽姑娘的安危,急着报官,这才冒险攀山离去。公子还是进屋来坐吧,天寒露重,伤了身体不好。”说罢,她给黑黑一个眼色,招呼易厢泉进屋。而易厢泉却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