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四海点点头,接过银票,一看是五张二百两的,不禁愕然道:“要这么多?”
王伦笑道:“钱多好办事,高朋未必会自己出面,一定交给手下人去办,总得让人落几文。兄弟估计,最多只能收回一半。”
“怎么说是收回一半呢?”
王伦道:“魏家废祠的人既为兄弟办事,当然不必用银钱打发,只是做个样子,事后必定会还给兄弟。但拿出一千,收回来时,恐怕只有五百了,不过还是值得的,得人钱财,与人消灾,中间得好处的人以后总会帮咱们的。”
吕四海笑道:“王兄果然人情通达,高朋不要紧,他手下的人可不能喝西北风过日子。”
王伦道:“咱们只要提督衙门的人照应一下,并不一定要他高朋,只是高朋很精明,难以讲话,正好借这个机会借高朋的手交几个朋友,否则打发几个青皮无赖,那要一千两银子呢?这是向提督衙门做人情,所以不能寒酸。”
吕四海道:“对,塞在他们的嘴,以后有事根本就不必找高朋了。只是这笔银子……”
王伦笑道:“公子又见外了,兄弟既然一手包办,怎敢要公子破费呢?何况兄弟还可以收得的一半来。”
吕四海道:“高朋如果自己出面,一个子儿都不会少,但如果他叫手下的人去,恐怕收回一成的机会都很难,提督衙门的那些人,连我们的竹杠都敢敲,兄弟有一次在八大胡同参加一个赌局,还被硬敲了二十两去。”
王伦道:“一钱不回都没关系,兄弟也不在乎这点数目。”
吕四海揣起银票走了,走到自己的那间雅座门口,四下看了一看,取出银票数了一下,沉吟半天,方取出了三张掖在靴筒里,然后掀帘进去。
四下是没人,但确实有人在暗中张望,那是王伦。
吕四海也知道王伦在看,因此王伦在暗中发出一个得意的微笑时,他也带着微笑去与高朋商量。
没多久,屋中又有了争论声,海明瑞的声音道:“高老总,给他们银子还不行吗?我自己是不便出面,才麻烦你一下,这已经对他们很客气了。”
然后是高朋的声音道:“有了钱,当然好打发,可是高某也有不便,公子替我想想,我以后怎么管事呢?